男人猛的一抬头,看向乔星棉,似乎想在她那张较好地脸蛋上找出一点说谎的痕迹。
但可惜,那直直看着他的眼眸里面满满都是真诚。
他抖了抖嘴唇,起身:“真的?”
乔星棉看了他一眼,道:“你应该是丁卯年生人,原名应该是叫苟玉树。
三几年的时候在一次大逃亡中和家里人失散,那时你该有十岁了吧?
你们一家人其实距离不远,三四十年来却从未见过一面,只能说是命有此番遭遇,你现在埋葬的是养育你的人?”
说到这里,苟玉树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苟玉树这个名字自从来了这里之后他就再没用过,一直都是用的汪元这个名字。
“当年全国各地战乱爆发,我父亲要上战场,家里就只有我母亲和年幼的弟弟。
我们在的地方被敌军扫荡的扫荡,屠村的屠村,所以大家便开始到处逃难。
那时候到处都是那些小日-鬼子,我母亲带上我和弟弟,压根就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抓回去。
所以我们在小树林就先商量好了分开逃,最后约在北平城外的城隍庙。
我躲躲藏藏了好几天,才顺利摸到北平城墙根儿下,到处捡吃的,要吃的,有什么是什么,只要没毒的我都会拿来填饱肚子。
就这这样等了一个星期,半个月,一个月,实在没等到我娘和弟弟。
我便一路往东南方向乞讨要饭维持自己这条烂命,打听着母亲和弟弟的消息,
就这样我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那时候就难过的不能自已,觉得是自己没保护好母亲和弟弟,他们肯定是落在敌军手里杀害了。
我当时无比自责,没了想要活下去的信念。
我在怪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和母亲分开,要不是这样,哪怕是他们一家三口死!
我作为大哥,作为大儿子,我也一定会第一个挡住刺向母亲和弟弟的刀枪,死在他们前面......”
说到这里,已经到了知命之年的男人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