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同时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脸。
不远处。
穿着白色医生志愿者制服的简榆，大步走过来。
“我可以证明，负责提交尿样的医师将样品送检时，交换了沈般若小姐与卓雅小姐的尿样。”
卓尔荣眉头紧皱，不过老谋深算如他，并没有当场发作。
“简医生！”南洋队教练上前一步，表情威严，“这件事情关系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冠军，还有南洋的名誉，你可不要乱说。”
“正因为此事关系重大，我才要把真相说出来。”简榆大步走过来，将手机送到洛星耀手里，“洛先生请看，这是我拍下的照片。”
洛星耀接到他的手机，一旁的卓尔荣等人，都是凑过来站到他身侧。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简榆拍下来的照片。
上面有三位受检者的样品，以及他记录着姓名和编码的表格。
“今天，负责检测样品封装的人是我，这是我在将三份样品装进密封袋之前，为了防止出错，特意拍下的样品照片。”
简榆耸耸肩膀，抬高声调。
“大家可以看到图片上拍到的内容，沈小姐的样品编码是A0859，而卓雅小姐的样品编码是A0860，这是按照先后顺序进行的编号。”
洛星耀展开手中的检测结果，几人的视线同时在样品编码上定格。
果然，在沈般若的样品编码一格里，写着A0860。
而卓雅的样品编码一格里，写的却是A0859。
原本应该属于沈般若的样品编码，安到了卓雅的名下。
“负责化验的是国际射击协会的专业人员，他们不会弄错编码。这个结果只能证明，在送检途中，有人故意更换过两人的尿样。”
“哼！”卓尔荣冷哼，“简医生，那你又怎么能证明，你没有弄错尿样？”
“卓先生。”简榆浅笑，“您大概不了解我们的工作流程，为了确定出现这样的问题，样品封装时，我的同事就在旁边监督我，他可以为我作证。”
“没错！”站在他身后的同事郑重开口，“这些样品是我监督着简医生装管的，绝对没有错。”
“如果你们还是不相信的话，我愿意进行第二次检查。”沈般若侧眸，看向站在她身侧的卓雅，“卓雅小姐，你敢吗？”
事实上，就算是没有简榆的证据，沈般若也丝毫不担心。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她的身体内没有违禁药品，只要再申请一次检查就可以真相大白。
卓雅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父亲，没敢出声
这么多人在现场，父亲还能帮她蒙混过关吗？
身体内的药剂，至少要几个小时才能完成代谢，现在的她当然没有这个胆量。
洛星耀是什么人，只看一眼卓雅的表情已经猜到一切。
“好，重新检查，我们一起监督。”
“不用了。”卓尔荣上前一步，站到女儿面前，“卓雅，你对爸爸说实话，你是不是用过违禁药品？”
卓雅抬起脸，对上父亲的眼睛。
“爸，我……我……”
啪！
卓尔荣抬起右手，狠狠一记耳光抽在女儿脸上。
这种情况下，纸已经包不住火。
为了将事情的损失降低到最小，卓尔荣只能弃车保帅，为了自己的形象牺牲女儿。
否则，一旦事情被查出来，是他指使。
他会立刻失去民心，又怎么和洛星耀竞争这个岛主？
“我说过多少遍，真正的体育精神讲究的是公平与公正，你怎么能用这种手段，有你这样的女儿，简直就是我的耻辱！取消她的比赛资格，把这个给南洋抹黑的混蛋给我带出去！”
随行的助理反应过来，大步冲过来抓住卓雅的胳膊，想要将她带离现场，尽快了结此事。
“等等！”洛星耀威严开口，“在此之前，我要卓雅向所有选手，向组委会，向所有……这些支持你的观众们道歉。”
卓雅心下委屈，咬着牙，含着眼泪没出声。
“不！”卓尔荣转过脸，“这件事情应该道歉的是我。”
抓过裁判手中的话筒，他转脸面对镜头，一脸痛心的表情。
“刚刚的事件已经调查清楚，使用违禁药品的是我的女儿卓雅。作为父亲，我深表痛心。同时我也是十分愧疚，是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没有管教好我的女儿。都是我的错，我向沈般若小姐，向所有的参赛选手，向场内、场外所有的观众道歉，对不起！”
弯下身，他深深地向沈般若鞠了一躬，又向选手的方向鞠了一躬。
最后，面对所有的观众，深深地弯下身去。
真相大白，现场顿时骂声一片。
“让那个贱人滚出去……”
“南洋没有这样的运动员！
“这就是你们的竞技精神吗？”
……
洛星耀扫一眼卓尔荣，抬抬右手。
“将相关人员带下去，安排警方调查，我要知道，更换样品的是谁，受谁指使。”
“是！”
组委会负责人忙着答应一声，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