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雨啊,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可是一直在等着。”
电话那头,龙根缓缓说道:
“这一次你闹出的动静不小啊……”
叶雨时语气无奈:
“没办法啊龙根叔,刚刚吹鸡哥,还有一些叔父辈、分区的大佬们,
一直在给我打电话,把线全占了,完全不给我机会去打给你啊!”
把刚刚的事复述一遍后,
叶雨时又把自己决定分钱的事,详细告诉了龙根,
有些感慨的说道:
“我算是看明白了,社团内这么多兄弟,没几个讲义气的,
这一次我为社团出力,拿下了佐敦,他们不挺我也就算了,还要为那个丁孝蟹说话,
真是让我伤心……我这么爱社团……”
叶雨时恰到好处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事到如今,只有龙根叔你和森哥,没有打电话过来逼我,果然,我们才是一家人!
放心吧龙根叔,这一次拿到钱后,我绝对先照顾自家人,
你和森哥是我老大,这一点我不会忘记的!
你们分到的钱,没理由比外人少!
这一千万,成功拿到的话,是属于我们油麻地的,
分钱给社团的其他人,只是不想让龙根叔你和森哥难做罢了!
受点委屈而已……我独自承受!”
电话那头,龙根沉默了会儿,笑了起来:
“……阿雨你啊,做事情还是太冲动了些,不过你毕竟还年轻,
也都是为了社团,我是理解你的……”
又出言宽慰道:
“不要感到委屈,也不要怪那些给你打电话的社团前辈,他们也是有压力的,
丁孝蟹的忠青社,在港岛很多分区都有地盘,他放出话来,这一次你要是不放人,
忠青社就会和我们和联胜全面开打,
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们怎么可能会怕忠青社呢……”
龙根的语气越来越温和:
“阿雨,社团内有很多关系你还不清楚,那一千万要是拿到手的话,
你准备怎么分啊……”
……
油麻地的一间粉档。
官仔森把自己反锁在小包间内,整个人已经乐晕了过去,呼呼大睡。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虽然嗡嗡作响,但完全无法把官仔森唤醒。
叶雨时联系不上他。
不光他一个人,
丁孝蟹也是,这位忠青社的龙头费尽手段,
托中间人去联系官仔森,
却发现根本联系不上。
在叶雨时打电话之前,官仔森的手机已经有了十几个未接来电。
……
半个小时后。
一家老式茶楼。
五六十年代的黑色留声机,正播放着幽婉的怀旧音乐。
十个老人聚集在一起,以中间的三个老者为首。
这场深夜中的茶局,
是坐在最中间的一个肥胖老者组的。
他叫邓威,和联胜曾经的话事人,也是现在最有话语权的叔父辈,
论年龄和资历,邓威比在场的其他人都要大,
就算是龙根这样的叔父辈,也要尊称他一声邓伯。
此时,邓威脸色沉静,正在给众人分茶。
茶香四溢中,
一个带着眼镜的老者,左右看了看,率先询问道:
“邓伯啊,都这么晚了,还把我们约出来,是什么事啊?”
邓威并没有马上回话,
坐他旁边的龙根嗤笑一声:
“串爆,今天很多人的电话都被打爆了,我就不信没人打给你?
一把年纪了,别明知故问!”
“什么意思?”串爆脸色一变,指向龙根:
“你把话说清楚!”
龙根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弟打电话给阿雨,逼他放了丁益蟹,
胳膊肘往外拐,就是这么对自家兄弟的啊?!”
“……呵,这能怪我啊?明明是你的那个小弟,乱搞事情!”串爆语气不甘示弱,
和龙根针锋相对:
“忠青社的人既然已经让出了佐敦,那就见好就收喽,
咄咄逼人的,搞得现在忠青社随时和我们开打,
原本只是佐敦的事,现在搞的所有分区都紧张兮兮的,
到时候不知道要死伤多少兄弟!”
龙根放下烟斗,猛的一拍桌子:
“怎么?你怕啊?妈的,我看你这几年是太安逸了!
社团之间不靠打靠什么啊?靠和平外交?你还做什么叔父辈啊,
去做联合国和平大使吧!”
两人争吵起来,
其他几个老者时不时的插几句嘴,看起来是在劝架,
实则都站好了队。
两个人站龙根,两个人站串爆。
剩下的三个老者,则默不作声,看向已经快要分好茶的邓威。
不难看出,
现在和联胜的叔父辈中,邓威的话语权是最大的,其次就是龙根和串爆,
入会仪式,也是龙根和串爆参加的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