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军最近几天都是老老实实地去贺姐的茶楼上班。
小姨听说了这个消息，非常高兴。
自己这儿子，终于成熟了。
小姨夫对我感激不尽。
他说，这次要不是我帮忙，孙军是回不了头的。
“陈九，有句话，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看到小姨夫吞吞吐吐的，我赶忙问他怎么了，不会还有什么麻烦事吧？
他赶忙摆手说没有。
犹豫再三，他突然捏紧拳头，轻轻捶了一下自己的腿，下定决心了。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敢当，我怕什么。”
我越发搞不懂，不知道他究竟要说什么。
接着，小姨夫才说道。
“陈九，我们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只是一般。当年我和你小姨本打算要二胎的，虽然要交罚款，但我们也打算认了。可就在这时，你来了。说实话，那时候，我心里确实很不舒服。”
“这个我知道。”
“我还没有说完。你来了后，你小姨就放弃了要二胎的想法。她说，家里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再要一个，日子会过的很难。另外，她甚至还打算把你的户口，上在我们家。这样，就彻底断了我再想生一个的念头。我当时特别恨你，也恨你爸。那个赌鬼，有本事生，却没本事养，反而扔给我们，实在是不配做男人。”
我听到这话，心里很不舒服。
小姨夫赶忙解释。
“你别生气，我只是阐述一下当时的心理感受。”
“这个我知道。别说你了，连我也恨我爸。”
“后来，你和孙军都长大了。你小姨更偏爱你，有什么好吃的，都给你留着。发了工资，也总是想着给你买新衣服。我私下说过他，不能这样厚此薄彼，连自己亲儿子都不管。但你小姨却因此跟我吵，弄得我更是愤恨。所以，我对你一直没有好态度。”
“这些我能理解。而且，我也没有恨过你，你有你的苦衷。”
“你和你爸真是很不一样。”
我立马问道。
“小姨夫，我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孙军如果不及时悬崖勒马，就会变成他那样的人。”
我顿时大吃一惊。
孙军简直是个混账东西。
但是，在小姨夫眼里，我爸竟然这样一类人？
“自从你妈去世，这么多年来，他一次都没有回来看望过你。不管是作为一个父亲，还是一个丈夫，他都不够格！”
小姨夫这样说我爸，我却无力反驳。
因为事实如此。
接着，他忽然拍了我肩膀一下，安慰道。
“要是你妈能活着，看到你现在这么有出息，这么有本事，肯定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我轻轻点头，眼睛酸胀难耐，泪水想决堤而出。
打小我就没有见过我妈。
但她留了一张亲子照。
小姨说，那是我妈临死前，要小姨拍的。
那张照片一直保留在我身上。
离家出走前，我什么都没有拿，就拿了那张照片。
小姨说，我妈是一个很伟大的母亲，连她都自叹不如。
这话我信。
可我不知道，我妈那么伟大，那么温柔贤淑，为什么会看上我爸？
“陈九，以前是我们父子对不起你。过去的事情，希望你不要记恨我们。以后，你要是不嫌弃，咱们还是一家人。”
我赶忙抹了一把眼泪，笑着说。
“我们一直都是一家人。”
“是。”
小姨夫感激得泪眼婆娑。
他没想到，我是如此的大度。
护士走了过来，要小姨夫去填写资料。
他刚走，黄雕就忽然跑了过来，满脸笑容。
“九哥，真是痛快。朱大春这事办得，实在是太漂亮了，真他么解气！”
我问他怎么了？
“林伟啊。那家伙之前狂的不行，现在躺在病床上，双腿缠着厚厚的纱布，哭着喊着要站起来，不想当残废。但是，医生跟他说了，就算是送到国外，他这辈子也没有站起来的希望。”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在林伟的病房外面，亲耳听到的。这个王八蛋，他两条腿都给朱大春打得粉碎，手术都治不好。当然，如果锯了，再安装假肢，还是有可能站起来的。但是，他说什么也不肯。”
“他是罪有应得。”
“朱大春还是心太软了。要是换了我，让他两只手也变成残废。这样，林伟就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了。”
朱大春这样做，也是替我出了一口气。
之前林伟敢拿小姨威胁我。
当时我就差点忍不住想杀了他。
现在看来，当时忍住了，实在是明智的。
“林伟有没有猜到是谁打他的？”
“他不知道。但是，现在外面已经有流言了，说是金大鹏和林伟争风吃醋，怀恨在心，找人打了林伟。并且，这个流言传得很广，很多人都相信这种说法。你看看网上，都出现了这样的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