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阳宗,青山台。
“雨粟,鸣鸿此去已是两载有余了,莫不是遇上什么凶险了?”
唐雨粟斜倚草地之上,含笑望向对坐那人,戏谑道:“沐清啊,你前番不是才去乔真人那处看罢命魂灯吗?且放心便是,你家鸣鸿洪福齐天,自是会平安归来的。”
听得此言,黄沐清俏脸微红,轻啐声道:“十数载不见,还是这般口舌花花,我便就不信你能毫不忧心。”
唐雨粟拿过一盏清茶,一饮而尽后方才言道:“自是会挂念的,但此事你这几日已是问有十数遍,我哪还有什么忧思可谈。”
“哼,那便不说此事,待与你在那入宗试炼中演罢道法,我便就要回返师尊那洞天了。”
“哦?已是打算突破炼腑了吗?”
“确是有此打算,天材地宝向来是有缘人得之,此番我既是无缘那丹阳圣泉,那便就只能按部就班了,须得早日突破才是。”
闻言,唐雨粟沉吟片刻,而后言道:“沐清你不妨等上些时日。”
“嗯?”
“唉,你我亦不是外人,我便就说于你听吧,只是此事须得止于我二人,切莫再是外传了。”
眼见唐雨粟一改先前姿态,黄沐清心知此事应是非同小可,立是肃声道:“雨粟你且说罢,我自是知晓轻重的。”
“嗯。”唐雨粟微一颔首,抬手撑个隔音术法,而后言道:“我丹道一脉皆有一愿,那便是自开一道,创下前人所未有之建树,而我师尊之愿,便就是以寻常之药为丹来取代如‘丹阳圣泉’这般的天造之所。”
“莫非?”
“不错,我师尊自迈入红尘之境,便就潜心钻研此道,至今日终是窥见一线大道,而这成就的第一丹,便就是能开奇经的旷世奇丹。”
听罢唐雨粟所言,黄沐清气息渐重,目露钦佩之色,起身做个万福道:“邓真人当真是天纵奇才,小女着实佩服,雨粟你此番拜师倒却是选对了。”
若说这邓参以稀世宝材炼就此丹,那黄沐清断不会做此举动,但其人竟是以寻常灵草做得此事,那在丹道这一途上,其却已是无比接近那返璞归真的境界了。
“呵呵,我拜师之时却是未曾想这许多,不过话至此处,沐清你当是知晓我之意图了吧。”
黄沐清眉间微颦,轻声道:“自是知晓,只是此丹乃是邓真人心血之作,岂会轻易赐予我这小辈。”
“这你便就莫要操心了,每炉灵丹孕成之时皆是会留存下些许次丹,这次丹效用虽是不及主丹,但仍旧可做服用。”
“如此吗?那便就谢过雨粟了。”
唐雨粟摆摆衣袖,淡声道:“无妨,且不论你我交情,便是看在鸣鸿的面子上,此丹我亦是要为你讨来的。”
二人正言谈时,才伯却是自远处缓步行了过来,待到近处,其深躬一身,而后言道:“拜见郎君,拜见清娘子,宅前来了位值守弟子,言说宗外有人寻郎君。”
“哦?沐清,可要随我一道去看个究竟?”
“那自是要去的,枯坐此地我早便是乏了。”
言罢,二人便就随才伯一道往宅院那处行去。
本来以唐雨粟这通脉修为,值守弟子自是不会为这等小事亲上门来,但奈何唐雨粟师从邓参,邓真人乃是曜阳宗悬壶院院长,执掌宗内一应丹药配予,权柄极大,故而才时时有人来此献些殷勤。
片刻后,三人来至宅院门前,却见一身着红白道袍的道人正候在那处,观其修为,应也不过寻常通脉圆满之境。
见唐雨粟已是来到,那人立是满脸堆笑道:“可是唐真人当面,在下管巡,乃是近十载值守入宗门径之人。”
黄沐清及才伯立在一旁并不作声,而唐雨粟则是上前打个稽首道:“正是唐某,不知管兄此来所为何事?”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今日值守时有一女子寻上门来,点名道姓欲要寻真人您,在下本欲将其轰走,但其竟是取出青文洞天柏真人的印符,故而在下才来此通禀真人。”
闻言,唐雨粟眸光一闪,轻咦道:“鸣鸿的印符?你可带在身上?”
管巡自怀中取出一状似翎羽的玉牌,将之双手递于唐雨粟,而后言道:“自是带来了,真人且看。”
唐雨粟抬手接过玉牌,查看一番后却是回首对黄沐清点点头。
见此,黄沐清亦是起了兴趣,其上前两步接过玉牌,而后便是对管巡言道:“那姑娘可还有说些什么?”
管巡神色一滞,看向唐雨粟道:“真人…这?”
“无妨,这位亦是青文洞天门下。”
听得此言,管巡眼珠一转,立是恭声道:“这位当是黄真人了,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见谅。”
“无妨无妨,且先回答我先前所问。”
“是,真人,此女旁的倒是未曾多言,只道其是柏真人引荐来此参加数月后入宗试炼的。”
黄沐清同唐雨粟相视一眼,继而问道:“那姑娘可还在宗门之外?”
“在的。”
“那劳烦管兄带我二人走上一遭吧。”
“不麻烦的,二位真人是随我法舟一道,还是?”
唐雨粟含笑道:“便就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