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逾十数丈的石质通道中,两身着云纹袍服的年轻修士正行色匆匆往前奔去,其中蓄有短须者对旁侧那尖头窄额的道人言道:“这紫槐宗也是个软蛋,竟是这般久还未破了那关隘。”
“呵呵,他们这些个宗门平日里自视甚高,实则除却那上三宗,其等又与我云梦派有甚么差别。”
闻言,那人立是奉承道:“嵇师兄说得是,如今七宗斗法将近,待师兄你夺得这丹阳圣泉,到时定是可大放异彩,迈出这振兴我云梦的第一步。”
“东方师弟且放心便是,只消你此番好生护着我,到我执掌宗门那一日,你必不会少了好处的。”
二人谈笑间,原先众人遭那第一道灵机波及之处,一身着紫衣的俊朗修士正盘坐于一人形结界旁侧,结界之内,可见一同样身着紫衣的秀美少年正竭力做些什么。
过有数息,那结界颤动一阵,旋即便是轰然破碎,而那秀美少年也终是自其中脱得身来。
那秀美少年轻擦下额上汗水,而后便是转身看眼四下,待看到那盘坐地面之人,忙是言道:“雷…雷师兄,成荫功行不济,劳师兄久待了。”
“无妨,岑师弟你身有先天之疾,法力硬撼本就非你所擅。”那雷师兄自地上站起身来,微一笑,而后言道:“既已破得结界,那便快些追上其余诸宗道友吧。”
岑成荫闻言打个稽首道:“雷师兄说的是,我等已是延误颇多,须得快些了。”
言罢,二人足尖连连点动,须臾间便已是奔出数丈之远,不过行有片刻,二人远远望见前方似是有两道身影现出。
“雷师兄,似是云梦派的道友。”
“不错,此派那嵇焕我曾有所耳闻,其虽是那云梦派嫡系,但却是个短智之人,稍后只打声招呼便是,莫要与其多耽搁些什么。”
“是。”
而云梦派那处,却也已是觉察到身后动静。
嵇焕回首瞥紫槐宗二人一眼,而后轻嗤声道:“倒是身法不慢,但终究还是个软脚虾,东方师弟,且再快些,莫要叫这二人赶上。”
“嘿,明白。”
如此过有几息,二宗之间距离非但未曾扩大半分,反倒是那紫槐宗,眼见便已是要赶上嵇焕二人。
“可是云梦派的道友,在下紫槐宗雷瀚海,见过两位道友。”
“二位道友,在下紫槐宗岑成荫,见过二位道友。”
听得耳畔的亲切寒暄,嵇焕轻啧一声,转首扯扯嘴角道:“嵇焕,见过二位道友。”
那短髯修士自也不敢怠慢,拱手道:“东方睿才,见过二位道友。”
见此,雷瀚海轻笑一声,而后再一稽首道:“此地不宜久谈,贫道便就先行一步了,成荫,咱们走。”
“是,雷师兄。”
眼见紫槐宗二人渐行渐远,嵇焕面色不觉阴沉下来,怨毒眼神紧盯雷瀚海后背。
“嵇师兄?”
“休要多言,再快些!”
“是…是!”
四人分作两处往前急速奔去,片刻后终是远远瞧见了青霜道及那钦天宗众人的身影,只见此刻其等却已是被数个方形结界罩入其间。
心知那第二道关隘已是来至,雷瀚海与岑成荫相视一眼,而后便各是停下脚步屏气凝神起来。
云梦派那处,东方睿才则是急急往嵇焕那处言道:“嵇师兄,且当心了。”
“岂用你来多言。”
言语间,那灵机已是自通道中横扫而过,四个大小相同的结界也是在几人身周凝结而出。
这般之下,通道之中却是一时间陷入了沉寂之中,只余那十座结界散落各处。
片刻后,最前端那两处结界先是碎裂开来,自其中现出身影的正是钦天宗的蔡景歆及郁涵衍二人。
眼见自家二人脱困,郁涵衍正欲说些什么,却见蔡景歆忽得抬手往自家身后打出一道法力,而后便听闻一声怪笑自身后传来。
“呵呵呵,蔡仙子好敏锐的神识啊。”
闻言,蔡景歆眉间寒色渐浓,冷声道:“藏头露尾之辈,你渡生殿便就只会这些蝇营狗苟之事吗?”
至此,郁涵衍也算是知晓了事情始末,立是回首怒视向那柳子安,呵斥道:“柳子安?你这般作为是要与我钦天宗为敌吗?”
“与钦天宗为敌?哈哈,我柳子安可没这本事,只是你郁涵衍却又有何资格以一人代言这钦天宗?”
“你!”
“够了,涵衍,莫要与那小人争辩,此地不比寻常,宗里让你来此是护佑景焕的,你这般不小心,却又谈何护佑。”
听得此言,郁涵衍面色一僵,扯扯嘴角道:“景歆,我知晓了。”
“呵呵。”
见此,柳子安冷笑一声,而后便又是自原地敛去了身形,虽此通道内遁法无从使得,但渡生殿中匿踪之法却也是不胜枚举的。
而也恰是此时,又是有一处结界破碎开来,一道倩影自其中显露而出,随之一道的,却是还有着数十道锐利冰刺。
牧南风美目看眼四下,见无人环伺,便就抬手欲要散去那冰刺,却此时,其忽得柳眉颦起,将那数十冰刺尽数往一处空地激射而去。
黑雾浮现,那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