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樊江星认输之言,整座千秋峰上先是寂然数息,而后便是爆发起一阵喧哗之声。
“大师兄威武!”
“大师兄道法通玄,年轻一辈怕已是无有敌手!”
在欢腾的人群中,却也有着几处不和谐之处,樊晚秋那处自不用说,自是面露颓色。
而岩壁之上,却也有一人未曾欢呼鼓舞,只是以意味难明的眼神望向空中二人,却正是戒堂中排于首位的林墨弦。
一主擂之上,柏鸣鸿三人亦是平淡如常,便是黄沐清也就只是面上略带喜色,此刻三人所想,怕都是如何早日登临空中那二人的境界修为。
半空中,蒋轩泽收了手中长剑,稽首言道:“樊真人神通道法属实不凡,此番若非真人你有所保留,怕是结果犹未可知。”
“输便是输,若说贫道未曾使得全力,难不成蒋真人你便就竭力而为了吗。”樊江星却是颦着眉言道:“贫道非是那输不起之人,既已分得胜负,那贫道便就告退了。”
言罢,樊江星再一稽首,飞身遁至曜阳宗诸真面前数丈处,待问候一番后,便就往天边遁行而去。
法驾之上,朱夕端目视樊江星渐远的落寞身影,微微一笑,而后自身后唤来一道童,耳语几句后,便就对来至身前的蒋轩泽言道:“轩泽,此番做得不错。”
“不敢受掌门褒奖。”
“那樊小友也算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想来此番你当也受益匪浅,待大比后便就回府闭关些时日吧。”
“是。”
待言罢,朱夕端看一眼身侧,而后便见戒尊站起身形,干涩声道:“此间事了,本次大比便就至此,诸弟子且自行散去吧。”
闻言,擂台上众人执礼齐声到:“谨遵戒尊法旨。”
待众低辈弟子离去后,蒋轩泽正欲起遁光离去,却又听闻自家师尊言道:“轩泽你且随我法驾一道吧。”
“是”,虽心下疑惑,但蒋轩泽却仍是调转身形恭敬立在了朱夕端身后。
片刻后,那法驾已是来至九天之上,朱夕端屏退左右道童,而后拍拍身侧座榻,言道:“轩泽,你且过来坐下。”
“师尊当前,哪有弟子之座。”
朱夕端微一摇头,也就不再多劝,只轻声道:“轩泽你此番获胜,可是觉得自己胜之不武?你无需顾忌什么,直言便是。”
蒋轩泽踌躇片刻,便就拱手道:“弟子确是不甚欢喜,这樊真人身兼紫槐樊氏两家之所长,本应是一劲敌,然此番其却是如同缚了手足一般,处处皆可见其忍让,难免让弟子心中气闷。”
“你说得不错,此战本不该这般虎头蛇尾,若是其使了那紫槐道法,莫说被你那般轻易近身斗败,便是那‘紫电罩空’之法,你怕是也未必可一剑破之。”
闻言,蒋轩泽面露欲言又止之色,但终是面色一黯未能说些什么。
朱夕端微叹口气,言道:“我知你这孩子醉心大道,无意掺和这些勾心斗角之事,但你终归将会成为我曜阳少宗,须得早些学会了这些才是。”
“师尊且放心,弟子一应身家皆是师尊所予,心中自会有分寸的。”
朱夕端摆摆手,打个哈欠道:“为师却是不担心的,你且自去吧。”
“师尊保重,弟子这便告退了。”
再是一礼后,蒋轩泽便就足尖轻点,化一道金色遁光往自家潜江台行去。
樊晚秋修行之所,一道紫色遁光自天边落下,光华散去,樊江星踉跄几步,而后便是跌坐在了草地之中。
“咳咳”
轻咳几声,樊江星盘起双膝,双手结一印结悬于胸口,而后便见一道碧色光华将其身影笼入其中,不过几息后,许多污浊之气便是随其气息流转间流出体外。
过有一刻,樊江星睁开双眸,目中已是神采奕奕,若非身上道袍有着些许杂乱,怕是无人可看出其先前方才斗战一场。
却此时,樊晚秋也是驾舟回返,法舟方一落地,其便是急匆匆奔向自家兄长,而后关切言道:“大兄可有甚么大碍?”
见自家小弟归来,樊江星眉间郁色稍散,温和言道:“阿弟无须担心,我有紫槐宗功法傍身,这些微伤势,须臾间便可痊愈。”
闻言,樊江星再看两眼樊江星,确定其已是气息平稳,这才是放下心来。
“阿弟,这位蒋真人非是池中之物,此番我落败倒也不算冤枉,只是惜哉今次非但未能求得丹药,反倒是白白蹉跎了四月时光。”
樊晚秋却是愤然道:“若非是朱真人相逼,大兄你又怎会这般轻易落败,倘若,,”
不待樊晚秋说完,樊江星便是厉声打断道:“阿弟,莫要胡说,此番我自缚手脚全是时势所逼,与他人却是无关,且现下阿弟你乃是曜阳宗内门弟子,平日可还得慎言才是。”
“是,大兄,是愚弟一时冲动了。”
“无妨,且一道回府吧,我再于此地指点你几日,而后便就得尽快赶回族内了。”
樊晚秋跟在其后,只闷声应了声是。
见此,樊江星微一叹息,言道:“我知阿弟你欲要为宗族出力,但以你现下修为,留在这曜阳宗许才是上策,且若你能在这曜阳宗打下一片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