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鸣鸿三人在老者指引下,穿过零星散布的棚舍,终是到得一处竹屋之外,这竹屋占地不大,但其中精巧却是其他棚屋无法相较的。
那老者顿下脚步,恭敬对竹屋里行了一礼,而后言道:“郎君,老奴已是接得柏郎君。”
“辛苦福伯了,快请我鸣鸿兄弟进来。”
听着竹屋里传出的熟悉嗓音,柏鸣鸿心中戒备顿时散了大半,便回首对黄沐清及陈九阳言道:“随我一道入内吧,此间确是我之故友。”
听罢柏鸣鸿所言,黄沐清面色微僵,轻咳一声道:“走,走吧,鸣鸿的朋友那自然就是我的朋友。”
陈九阳倒是未曾多想,只是觉得柏鸣鸿这故友好大的派头,当是出身不凡之人。
柏鸣鸿嘴角微掀,对福伯拱拱手,便就当先行入屋内。
福伯自是回以一礼,道:“柏郎君莫要见外。”
入得屋内,便见一俊朗少年正端坐在床榻之上,看其面容,正是与柏鸣鸿阔别数月的唐雨粟。
唐雨粟睁开双眸,视线扫到刚入屋的柏鸣鸿,面露喜色,兴奋言道:“鸣鸿莫怪,为兄方才正在入静修行,还请鸣鸿恕我未曾出迎之罪啊。”
“雨粟说笑了,你我兄弟许久未见,莫说这生分的话。”正说着,其余两人也是自屋外走了进来,柏鸣鸿便就言道:“雨粟,此番还有两位路上结识的道友随我一道来此。”
“哦?还有其他道友,此是好事,鸣鸿的好友便就是我的好友。”
说着,唐雨粟目光便往柏鸣鸿身后看去,先入眼的是一位圆脸少年,看着倒是颇为面善。
再往旁侧看去,唐雨粟突得怒目圆睁,喝道:“小贼,我不去寻你,你倒是送上门来了!”
爆喝之下,唐雨粟已是起得法力冲将上去,哪还有半点高门子弟的模样。
黄沐清眼见此状,哪还敢多留,忙往旁侧避开,边跑边喊道:“柏鸣鸿,你还在看戏!”
“还敢提我鸣鸿兄弟,哪跑,今日我非要给你些教训。”
柏鸣鸿本欲先自看会热闹,但眼见此景,心知不能再置之不理,便就足尖轻点,挡在了二者之间。
黄沐清如蒙大赦,忙将身形躲入柏鸣鸿背后。
“鸣鸿你且让开,此女虽是看似柔弱,但却绝不是个好相与之辈,你可莫要被她骗了。”
黄沐清自柏鸣鸿身后探出头来,反驳道:“你才是骗子呢,那袖囊我只是暂借,过后自会还你的。”
“你还在这处摇唇鼓舌,有你这般借取他人之物的吗?”
就在此时,福伯也是循声冲至屋内,向唐雨粟言道:“郎君,出了何事?”
见事情越发麻烦,黄沐清忙是抓住柏鸣鸿衣袖扯了一扯,柏鸣鸿再不能装聋作哑,言道:“雨粟,其间有些误会,先莫要动怒,不若听愚弟先言上几句?”
闻言,唐雨粟气息渐平,转首对福伯言道:“福伯,此间无事,你且出去吧。”
福伯疑惑看几人一眼,而后便是执礼道:“老奴告退,郎君有何事唤我一句便是。”
待福伯走后,唐雨粟再瞪黄沐清一眼,而后抬手一指角落的茶桌,道:“坐下说吧。”
说完,唐雨粟便就先自坐到了主位之上,柏鸣鸿跟在其后,随意择一位置坐了下来。
黄沐清本欲坐在另一侧边,但目光方才触到唐雨粟眼眸,便就打了个寒战,搬了凳子坐在了柏鸣鸿身边。
见陈九阳不曾落座,柏鸣鸿回首对其言道:“陈道友,还请随意。”
待众人坐定,唐雨粟开口道:“鸣鸿,你且说罢。”说话间,目光却是向黄沐清扫去。
黄沐清虽是理亏,但也起了脾气,便也抬眼瞪了回去。
过有一刻,在柏鸣鸿多般劝说下,黄沐清与唐雨粟终是暂时放下彼此间的芥蒂,不再如刚见面那般剑拔弩张。
至此。唐雨粟才是想起陈九阳,便就执礼道:“方才我失态了,还望陈道友莫要见怪,今日不妨就留于寒舍,我自当备下宴席好生赔罪。”
“唐道友如此盛情,陈某也就不推脱了。”
“哈哈,道友痛快。来人,烹茶。”
唐雨粟话音方落,屋外便是走进一位宫装女侍,只见她行一万福,而后便是娴熟备起了茶具。
唐雨粟略一思量,而后扬手言道:“慢来,今日烹那西井灵茶。”
说完,他便就看向了柏鸣鸿。
“是,郎君”
柏鸣鸿眼蕴暖意,微笑言道:“雨粟有心了,亏你还能记得我之所好。”
话刚说罢,却听黄沐清微弱声音自身侧响起:“嘁,我也记得,怎不见赞我一句。”
柏鸣鸿佯装未曾听清,侧首低声道:“沐清在说何事?”
自家低语被其听到,黄沐清俏脸微红,言道:“无事,喝你的茶罢。”
下来半日,四人便就烹茶论道,一来二往间,在座众人皆感大有所获,彼此间关系也是熟络起来。
到得太阳西斜时分,唐雨粟抚掌言道:“三位道友,贫道专为今日之聚备下了宴席,还请移步外厅。”
柏鸣鸿三人自是无有不可,起身随唐雨粟往屋外行去。
过有两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