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让开!都让开!”
没过太久,四名穿着捕快服的佩刀男子策马匆匆而来,赶到了这江边集市。
这四位是六扇门捕快,为首那个是捕头。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这集市里已经发生了足足五起命案。
除了最初的老永和小永,后面又陆陆续续有两男一女死亡,死状相似,都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撕碎了一般,那场面令人毛骨悚然。
大小姐这边则是谈好了生意。
白阎将那些皮草都捆扎好,然后左手运气一带,一抬,便托了起来。
老板震惊地盯着他,托着这么多皮草,那等同于托了块巨石了...
“好大的力气。”
大小姐莞尔一笑,然后负手傲然地走出了这铺子。
白阎随在她身侧,双眼微微眯着。
大小姐忽地问:“你要不要去看看?”
她说的是这些命案。
荣阳城,正是白阎负责的“三城”中的一个。
白阎摇了摇头,道:“不了。”
事实上,从第一声惨叫传来时,他已经开始注意周围了。
可是,后续的第二,第三,第四次惨案的发生,他依然是后知后觉。
这意味着此地极可能发生了灵异事件。
对他来说,发生灵异事件之后,第一要务是把家人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才是来设法解决事件。
两人很快到了马厩处。
白阎抬手招了之前的小厮,要来马车,又要回了之前提前给的租帐篷钱,便把皮草小心地塞入了车厢里。
“大姐,这车厢空间变小了,回去的路上要委屈你了。”白阎伸出手腕。
“委屈什么呀?哪有你赶车辛苦?”唐仙芝抓着他手腕,云履轻轻踏地,带动身子升到了御手席,然后掀开帘子往里而去。
帘子后面黑黑的,弥漫着皮草味儿。
然而唐仙芝却莫名地心跳加速着,因为能坐着放直长腿的地方很少,所以不得不整个儿坐到了车椅上。
她背靠着前车车壁,然后双腿蜷起,双手互枕,头颅微侧,双眼出神地看着黑暗里的车壁,想着这几天和白阎在一起的相处,时而带上笑意,时而又显得忧愁。
慢慢地,她感到了些疲惫,而把面庞埋在了双膝之间。
白阎则是直接一跃而上,落到了御手席。
而就在这时,却见两道身影骤然拦在了前面的路上,再回头,后面也有一道身影。
这三人正是六扇门捕快。
“下车!”其中一名捕快抱着刀,冷声道,“现场出了这么多命案,谁都不许走!”
另一名捕快道:“你走,你就是凶手!”
白阎扫了扫三人道:“让人分散开吧,这件事不是人做的,而是...鬼。人聚在一起,反而容易出大事。”
“鬼?”一个捕快直接笑了起来,“要是鬼倒好了,爷这身煞气,就是鬼见了也怕!你给我下来!散播谣言,我看你就有问题!”
白阎没说话,从怀里摸出块令牌远远地抛了出去,道:“灵异这一块是我管。”
那发笑的捕快愣了下,接过令牌。
令牌入手冰冷,沉重,背后刻着“天道”两字,前面则是“节度使”三个字。
那捕快眸子动了动,闪烁着几分隐晦的异样光彩,他忽地笑起来,“节度使?这是哪朝的官位?”
他越说越是声色俱厉,“私刻令牌!你是想造反吗?!!”
说罢,这捕快猛然挥手,竟将这令牌往不远处的江水里狠狠丢去。
白阎抬手一抓,抓回令牌,同时随手一挥,那捕快只觉身子被一股劲力猛然撞上,“嘭”地一声飞了出去,远远地落到了江里。
这...
就是他不喜欢江湖的原因。
而显然,朝廷...是个比江湖更加复杂和黑暗的地方。
普通人不认识自己很正常,但这些吃官家饭的不认识自己,那可不正常了,要知道自己的画像早传到这三城八镇二十六村的衙门里去了。
之前石啸说过,“六扇门”是相爷府的,相爷府和天道府表面和睦,背地里却是不共戴天,而他又和相爷府有些仇。
所以,这些失智的捕头在这种关头便就不认他了。
不仅不认,还要将他的令牌丢入江中。
这是觉得他不敢动手么?
另两个捕头见他动手,陡然一惊,然后飞快拔刀,遥遥指着他,厉声道:“我们乃是大龙王朝六扇门捕快!你怎敢对我们动手!”
白阎冷声回应道:“我乃剑山节度使白阎!
我再说一次,让此地的人迅速撤离,分散开来...之后,我会再回来处理。”
那两个捕头却当是耳边风般,根本不想听他说什么。
而此时,一个锦衣公子一边“哎哟哎哟”地叫着,一边跑出来指着白阎道:“就是他,就是他,我刚刚经过他身边,却突然腹中绞痛!我...哎哟...我怀疑他...就是凶手!”
这位锦衣公子正是刚刚的咸猪手主人。
白阎也不废话了,抬手一挥,一个巴掌掀起狂风,将三人直接打落了江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