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因为白阎和灵雀的特殊缘故,唐仙芝也不找两人安排日常家务了,便当是养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任由两人到处乱跑了。
至于灵雀跟着白阎修行《飞鱼刀法》,她也默许了。
白阎是要开武馆的,现在他教灵雀刀法,就当热个身,提前进入状态。
......
望山亭,望着山。
山下,是一片湖。
这湖,叫归云湖。
归云湖流过唐家,却又往北汇入长江,最终奔流往东,入东海。
此时盛夏,水流湍急,湖面高涨,正是一年之中丰水的日子。
小灵雀蹲着屁股,想象自己在骑马,双目开阔,往远看去,然后抓起那把和她差不多高的刀,举高,劈下!
“哎哟!!”
刀飞雀跌。
小灵雀一屁股坐倒在地,两瓣儿肉挺疼。
“阎阎,太难了...又要蹲马步,又要挥刀。
我看《飞鱼刀法》里可不是这么教的。”
白阎抓着狗尾巴草逗着狸花猫,道:“我只会这么教。”
“可是,太难了,马步我蹲不稳。”小灵雀捏着手手,很不甘心。
白阎道:“起伏蹲身若奔马,凌空虚顶形神开。
想着自己在骑马,可是心神不能拘于此间,因为战将骑马是要杀敌,而不是为了骑马而骑马,所以要看向开阔之景,然后挥刀。”
“可是阎阎,别人家的刀法都看的人眼花缭乱,一招叠着一招,你怎么就叫我劈...”小灵雀问。
白阎道:“战将交锋,杀人哪有用第二招的?
你力气大,速度快,一刀就够了...这一刀若是不够,你却也掂足对方的量,知道是骡子是马,如此你也就懂得了该如何应对。
是继续杀,还是逃,你都有了决意。”
“嗷~”小灵雀应了声,可是不想起来,腿子蹲累了,能做地上多歇会也是好的。
可惜,白阎并不是个严格的老师,她想偷懒他就随她偷去了。
直到灵雀自己不好意思了,重新抓起刀,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调整状态,然后蹲下。
这一次,她瞪大眼往前看着湖面,同时想着自己骑马。
可是...
这腿子越来越酸。
忽地,小灵雀灵机一动,她不想骑马了,她想骑阎阎。
这么一想,顿时来精神了,又羞又精神。
“嘿!”
一刀劈出,像模像样。
“嘿!”
再来一刀,双手软了。
“嘿!”
刀飞雀跌......
她双颊绯红,轻喘着气,为了不让小脚闷在靴子里臭臭,她即便练刀还是穿着绣花鞋,鞋两侧坠下圆圆的珠子,很漂亮。
忽地,小灵雀眼珠一转,继续起身,继续蹲马步挥刀。
挥着挥着...
刀飞雀跌!
“哎哟!”小灵雀惨叫一声,然后迫不及待地喊,“阎阎,阎阎,我脚崴了。”
白阎把手里的狗尾巴草弹飞,狸花猫“喵呜”一声扑了过去。
他来到小灵雀身边。
小灵雀“哎哟哎哟”地喊着疼。
白阎看向她的脚。
小灵雀挑了挑脚尖,又使了个眼色,意思:“快来。”
白阎为她脱下绣花鞋,握住那柔滑玉嫩的小足,运气而入,又轻轻揉了揉。
小灵雀心跳加快,越来越快,本来藏着的那头小鹿已经跳死了,现在换了头新的,跳的更凶了。
“好点了吗?”白阎问,崴了脚,无非是伤了些筋骨,以真气温养会很快恢复。
“好点了...”小灵雀点点头道,“阎阎,大小姐说,如果这次赵家的事,我顺利过关了...我就可以嫁给你了。”
白阎道:“好啊。”
他和小灵雀本就是青梅竹马,这让他身体的鬼血没有那么抗拒,想到今后能有一个正正常常的女人亲近着,他也感到温暖。
便如在无穷无尽的风雪和寒冷里,有一道光照了进来,世界里多了些暖。
白阎忽地问:“你不嫌弃我吗?”
小灵雀:??????
白阎道:“我是个无趣的人,也不会逗女孩子开心,更不知道结了婚该做什么...怕不是好的归属。”
小灵雀唇角一翘,她总算找到优越感了,拍了拍身侧少年的肩膀,大大咧咧道:“放心放心,本姑娘会手把手教你的。
来,把手给我。”
白阎伸出手。
小灵雀也伸出了手。
十指相扣,掌心相贴。
...
...
午后...
傍晚时候。
不知为何,天气有些莫名的阴冷,明明是夏天,风里却有一种不详的、森然的气息...
不过,没人在意。
唐府忽地热闹起来。
“来来来,把桌子搬好,放这儿放这儿!”
“千盏河灯呢?河灯都备好了吗?再数一数,是不是一千盏。”
“纸元宝一百袋,都齐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