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这才变了脸色。
她的男人一走多年,生死不知,她娘几个活得就像孤儿寡母。
如今又分了家,要是得不到里正的庇护,有多少人等着欺负他们母子,还不一定呢。
孙氏这才不甘不愿的点点头。
“好,我听里正的。”
“嗯,行了,都散了吧。”
里正一眼扫过在场所有看热闹的人。
“都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没事儿不要往这山上跑。人家不住村里,碍不着谁。”
希望孙氏经过里正的一翻警告后,能真正的消停。
徐毅被李氏给叫回家了,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他多半要被李氏揍一顿。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只是离开时,不停的往后张望,担心薛崇瑾一个人搞不定那麻烦。
屋里,郎中已经给薛柳儿看好了伤。
“郎中,她怎么样了?”
郎中说道:“没什么大碍,孩子她护着,没有事。身上的伤都不重,就脑袋上的口子麻烦些,我已经包扎好了,你们记得按时换药就好。”
“谢谢郎中。”
郎中没有说话,而是开了一张单子给到薛崇瑾,“你按照这个单子抓两副药,这是保胎用的。那肚子打是没打着,可是她受了惊吓,多少对孩子还是有些影响。”
薛崇瑾接过单子,“谢谢。”
郎中是个好心人,也知道他们家的情况。
见此情景,也只能叹息一声说:“既然已经这样了,你们就别多想了,好好将孩子生下来,好好过日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薛崇瑾点点头,再次向郎中道谢。
送走了郎中,薛崇瑾回到房中对薛柳儿说:“姐,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去抓药吧。”
他的脸上充满了疲惫,紧抿的薄唇,少了一些血色。
薛柳儿知道他的压力很大,可是他从来不说。
从这件事后,薛崇瑾的话越来越少了。
他只会不停的干活来转移注意力。
……
经过几天的休息,薛柳儿的身子已经养好了,她继续拼命的刺绣,给孩子做小衣服。
刚出生的,一岁的,两岁的,三岁的。
夏天的,春秋季的,冬天的棉衣她都做了不少。
做着这些小衣服的时候,她的脑海中会时常出现一些幻影,一个长得与宁瑞极相似的小孩儿,就穿着她亲手做的衣服跟在薛崇瑾身边。
然后,他会亲手将他交到宁瑞的手上。
当他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会不会十分惊讶?会不会再次想起自己?
脑子昏昏沉沉,薛柳儿强打起精神去打了些水,大口的灌了两口。
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她的身体越来越差,甚至能感觉到生命在流失。
这一切她都没有告诉任何人,默默的承受着。
算算时间,还有一个月,一个月后她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薛柳儿惨白的脸上露出微笑来,拍着肚子轻笑道:“娘好想看看你的样子,你一定和你爹长得相似吧?”
“以后娘走了,你要听话,好好的跟着舅舅生活,他会照顾你的。”
“舅舅不会做衣服,买成衣又贵,所以娘给你做了很多衣服。”她一边说着,又一边拿出针线来继续缝制,苍白的脸上满是笑意。
“小时候的日子或许会苦一些,不过将来你会过上好日子的,你没爹没娘,一定要坚强,要比所有的孩子都要坚强。”
孩子似有所动,在她肚子里轻轻的踢了一脚。
薛柳儿温和的轻轻抚摸。
农忙已经过了,铁匠铺子里的活儿变少,薛崇瑾不用日日过去。
所以今日,薛崇瑾拿了做好的工具去找徐毅,两人一起进山打猎。
他担心薛柳儿一个人在家不安全,他们没敢走远,就在附近抓了几只野鸡山雀就回家了。
猎物都是对半分,薛崇瑾说他还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愿意占他的便宜。
李氏原本不许徐毅和薛崇瑾再来往,但一见他跟着薛崇瑾能打猎,让他们时常能打上牙祭,便索性不管了。
小娇娇倒是很支持徐毅跟薛崇瑾混在一起,因为她知道她大哥只要跟薛崇瑾上山,等他回来时,必定会带回野味,她就有肉吃了。
这一天收获不错,薛崇瑾分到两只山鸡和一只野兔,不知名的山雀还有好几只。
拿回家后,他将其中一只还活着的山鸡放进笼子里养起来,对薛柳儿说:“姐,这只山鸡鲜活得很,也没受伤,是我徒手抓的。咱就将它养起来,等你生了孩子坐月子的时候吃,你吃得喂它点儿粮食和水。”
“好。”
正在做衣服的薛柳儿见他刚回家,又忙碌起来,便喊他道:“崇瑾,你歇着吧,别忙活了。”
薛崇瑾一边劈柴一边说道:“没事的,我不累。”
“厨房里还有很多柴火。”
他回答道:“我多劈一点吧,等姐姐生了,事情会很多,到时候说不定没时间劈柴了。”
劈完了柴,他也没闲着,又去打理那些菜地。
他勤快,菜地里的杂草都拔得干干净净,所以他的菜地里的菜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