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去济生堂的下人也回来了,对冯鹏说道:“大夫说疼是正常的,只是什么药效过了而已。”
冯鹏面色一沉,“既然药效过了,那就再买。”
“不不,那药不能多用,用多了不利于伤口愈合。”
“那怎么办?”冯鹏低头看向冯夫人,“我娘还疼着呢。”
“大夫说……”小厮缩了缩脖子,大起胆子说:“大夫说只能忍着。”
“这……”
“哎呀,算了。”冯夫人拦着冯鹏道:“大夫既然这么说,那就是不用得好。是药三分毒,确实不能多用,娘能忍着。”
冯鹏咬着牙,心想,爹已经疯了,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刚才他们在清兰园都听到的,秋月多半是活不成了,她要是死了……
正想到这儿,就听冯夫人一脸愁苦的说:“要是秋月死了,你爹还不知道怎么对付咱们母子三人呢。怕是我这一条胳膊……不够赔的。”
冯鹏咯噔一声,站起身来。
“娘,我出去一会儿。”
“哎,你去哪儿啊?”
“娘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就回来。”
“你小心啊,你别冲动,你别惹事啊。”冯夫人伸长了脖子提醒道。
等他走后,冯夫人才沉下脸来。
冯夫人经营多年,身边也有些信得过的人,对她知根知底的人。
见她现在只有一条胳膊了,又开口劝道:“夫人这是何必呢?你这挡一下,废了这胳膊老爷也未必肯罢休的。”
冯夫人摆手道:“我知道。”
“那您又为何……?”
冯夫人叹了口气说:“你不懂,我这条胳膊断得不亏。”
“这……”
“我看冯海平是靠不住了,要想安生,我只能断了这条胳膊。”
一般人都没她那么重的心思,人家是不懂得。
……
冯海平去宫里求药的时候,冯鹏也往宫里递了帖子。
太监将消息传来,南宫瑞冷笑一声,看向一旁的小源。
“皇上,你看要不要将他们父子一起见了?”
原本小源正在上课,而冯海平,也只让他在门口跪着。
听着冯鹏也来了,小源想了想,便说道:“那就让他们都进来吧。”
薛崇瑾放下课本,站起来走到一边。
没外人在的时候,他们没这么多规矩。
既然有外人要来,他自然不能与皇上平起平坐。
轮椅上的南宫瑞端起茶杯看了一眼,让宫女加些热茶,随后又对万公公说:“万德志,推我到帘子后头去。”
万公公屁颠颠的来推他。
坐到帘子后,南宫瑞轻轻挪动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一边喝茶一边等着看戏。
不一会儿冯海平就进来了,全然没有上次进宫的气焰,整个人伏在地上,痛哭流涕。
“求皇上开恩救救秋月,她就快要活不成了。”
他将冯家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全然没有想过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更没有为冯玲玲想一分。
在家持刀砍杀人,这要弄到明面上来说,那可是大罪。
“这样啊,那这药……”
万公公俯身小声提醒,“皇上,冯公子马上来了。”
“嗯。”小源对冯海平说:“朕不能听了你的一家之言就给你药,那药十分珍贵。”
“这……”冯海平心中咯噔一声,心想冯鹏那蠢蛋这时候来做什么?反正不会是来帮他的就对了。
冯海平暗自咬了咬牙,心想他若是敢乱说,让他拿不到药,回头他女儿死了,他一定不会让他们母子好过。
很快冯鹏就进来了。
再次来到皇宫,他已经不是守在宫外的侍卫。看到这熟悉的地方,有恍若隔世之感。
“臣参见皇上,太上皇,齐王。”
“平身。”
小源看着他说:“听说你家发生了骨肉相残的惨事,秋月为此命在旦夕,可是真?”
冯鹏微微一怔,侧头看向冯海平,随即深吸一口气,对他也算是失望至极了。
“是,家里姐妹吵嘴,激动之下动了刀子,那……”姐姐二字他是说不出口,只道:“那秋月确实被玲玲打伤了,但她不是故意的,那是二人推搡时的意外。”
这意外伤人和蓄意谋杀,那区别可大了。
冯海平蓦地就火了,“你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叫意外?你姐姐都快被那小畜生砍死了,那还能是意外?”
“确实是意外,若是玲玲蓄意杀人,那就不是快死了。”
“你……”
“我问过了,她们为嫁妆之事争吵,然后才打起来的。”
“你瞎说,那分明就是……”
不等他说完,冯鹏就用更大的声音打断他道:“说来这事儿怪爹你,要不是你偏心她们也不会打起来。你为什么将我娘给玲玲的嫁妆都给了秋月?都是你的女儿,你如此厚此薄彼,玲玲能不心生怨恨吗?”
“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姐姐吃了许多的苦,补偿她是应该的。”
“哼,你又来了是吧?我也说过了,她吃再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