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也道:“是啊,趁着我还在京城之中,我还能帮你们做主。”
他虽然岁数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不过他辈分在这儿,还真只能他来做主。
郡主张了张嘴,本欲说些什么,可终还是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出来。
对面的薛崇瑾抬起头说:“我去找你的时候,有两次被殷莫离看到了。”
“什么?”郡主一脸惊讶。
其他人也将视线移向了薛崇瑾。
薛崇瑾解释道:“你不是说有人监视你吗?我担心让别人来传递消息不安全,所以必要的时候都是自己去。包括我放纸条的那个花盆底,其实他都知道。”
郡主惊讶得半晌没说话。
屋里一片沉寂,好一会儿,康王才出声。
“所以,你的意思是昭阳误会了殷莫离?”
“不知道,我不懂,我只是实话实说。”
众人嘴角一抽,你不懂?
南宫瑞深吸一口气说:“这么说来,他并没有什么事都跟那人说。不过想想也是,既然他给你选择了殷莫离,就说明殷莫离是个精明的人。一个精明的人,你在他眼皮子底下那么多动作,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呢?想必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为你瞒了下来。昭阳啊,你不如再考虑考虑?毕竟殷莫离也算一表人才,对你也不错。”
郡主低着头没说话,这顿饭也吃不下去了。
后半程,几乎就是薛崇瑾和南宫翎在吃吃吃,南宫瑞和康王没吃几口,一直在喝酒。
酒一上头,南宫瑞又提到了康王的亲事,说是他与冯家的那位小姐的事,虽说是南宫璃赐婚吧,但六礼都走了一半,又不好退,结果被康王狠狠的骂了一顿。
“我看你是自己想娶媳妇了,偏生扯到我身上。话说小源的娘都死了十多年了,如今咱们又大仇得报,你什么时候给大夏国娶个太后呢?”
原本劝说南宫瑞娶妻,是个正常的话题,毕竟他又不老,还这么帅。
可最后那句娶个太后,就太怪了。
谁家十五的妙龄少女一成亲直接做太后啊?翻看上下几千年的历史都没有过。
“唉,我都做太上皇了,那不是让人笑话么?算了算了,这丢人丢人比昭阳休夫还大。”南宫瑞摆摆手说。
想想是有点儿怪,不过年轻轻的,不至于吧?
大家也没多说,心想着他要真守得住,那也是能人一个。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南宫瑞心中有阴影。不是守不守得住的问题,而是他怕了,根本不想娶。
这送行宴散了,都很晚了。
南宫瑞没有回宫,直接在康王府住下。
南宫翎早就不住宫里了,一直住在康王府中。
薛崇瑾回家前,先将郡主送回去。
快到郡主府的时候,郡主让人停轿,将薛崇瑾拉到一边。
“你说的可是真的?”
薛崇瑾说:“我没必要骗你啊。”
是啊,他骗自己做什么?
“再说,南宫瑞说得也在理,殷莫离是你的枕边人,你有什么动作能瞒得了他的眼睛呢?”
郡主一脸纠结,她不知道自己对殷莫离是什么样的感情。
薛崇瑾抬头看到前方一个人影,站在昏暗的灯下,拿着一件白色的披风看着他们所在的方向。
早春的夜风还很凉,吹动着他的长发,也吹得他的衣袂猎猎作响。
他像一根生根的杆子一样,不知在那儿站了多久。
郡主发现了薛崇瑾的眼神不对,便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他,心情很是复杂。
薛崇瑾轻叹了口气,“阿姐,他在等你,你快去吧。”
郡主转过头,“你选择相信他?”
“我相不相信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相不相信他。如今咱们大仇得报,阻挡我们过好日子的,只有我们自己。”
郡主一时迷茫了。
这是她恨了多年的人,防了多年的人,陪着演了多年的戏的人。
一直一来,被她归结于南宫璃的走狗之人。
并一直想着,等扳倒了南宫璃,就将他收拾了。
现在真的扳倒了,她要收拾他,也不过是将他赶回殷家去。
殷莫离拿着一件白色的斗篷站在原地,想抬腿向她走去,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麻木了,试了几下,都没能抬起来。
等郡主走近了,他才尴尬的苦笑道:“你穿着斗篷啊,是我想多了,你的侍女应该为你准备了斗篷才是。”
她张了张嘴,脑子里原本不是那么想的,可口中说的话,一如既往的带着刺。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微微往前伸的胳膊,被他收了回来。那件白色的斗篷,也被他紧紧的握住。
薄唇轻抿着,看着她头也不回的从自己身边走过。
一众侍女急忙跟上,头低得很低,没有人敢多说一句。
远处的薛崇瑾看着郡主安全回了郡主府,才转身离开。回到自家时已经很晚了,娇娇已经睡下来,安静的屋子里有她轻微的呼吸声。
小猴子在隔壁奶娘的房间里,晚上一直是奶娘在带。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