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太爷想都没想便说:“屈打成招,一定是屈打成招。皇上明鉴,墨儿可是您看着长大的,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是屈打成招。”
皇上看了一眼蒋墨,打得这么惨,也可能是屈打成招。
他没有放心上,又看下一个。
“嗯?”皇上的眉头挑得老高。
随即面色沉了下来,眼神诡谲的看了一眼蒋老太爷,看得他莫名的心虚。
怎么?
随后他放下这一本,又拿了下一本接着看。
在场的人,眼见着他的面色一点点沉下去,蓦地冷哼一声,又看向蒋皇后。
要说刚才那个眼神还让人吃不准,这一次的眼神,就让人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不悦。
弄得皇后心里发慌,开始回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事?
又或者做了什么事,没切干净尾巴?
连着一叠册子很快就看完了,皇上的脸色彻底黑成了锅底。
“哼。”
他冷哼一声将一叠册子都砸到了桌边,有两本直接掉到了地上。
万公公急忙将手里的佛尘夹在腋下,跪在地上,将册子小心捡起来,放在桌上叠好。
“这就是你们给朕说的冤枉?”
“这……”咋了?
蒋家父女一脸懵逼。
那钱大人勾起了嘴角,一脸得意。
“万德志,拿去给他们看。”
万公公将一叠册子恭敬的拿到蒋家父女面前。
两人一人拿了几本,快速的翻看后,脸都白了。
看他们的反应就知道没冤枉他们,就算那姓钱的也不是好东西,可能存在添油加醋,但八九不离十,他们真干了这些事。
“不,不是这样的。”蒋老太爷还试图辩解。
“是钱文隆诬陷我们。”
钱大人淡淡的说:“蒋太师,这种话可不好乱讲的。咱们说话得讲究证据,不是你一句诬陷就行的。”
“哼,钱文隆,你想整我们蒋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我看,那宜园丫鬟的事,多半就是你们自己干的,再栽赃给我孙儿。”
钱大人丝毫不慌,甚至有些得意。
“证据呢?你有证据吗?”
“你……”
证据证据的是两话,关键是他这态度极其嚣张,极其气人
“你们没证据,那就是污蔑我,而我就有证据证明就是你孙子干的。”
钱大人冷笑着看向蒋家父女,这一次,他可是有备而来。
多年来收集的点点证据全在手上,一股脑的拿出来,不信整不死他们。
“呵呵,还有那南方水患的事,冯大人为去了大半年,都无法解决,是为什么?又是谁从中作梗?你们又吃了多少回扣?我当真是冤枉了你们?”
“钱文隆,你说什么?”
“蒋太师,你应该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才是。哼,那负责拨款的拨款安置的,可一直是户部,那是你们蒋家的人。拨出来多少银两,可实际用在抗灾上的,又有多少银两,你说得清吗?”
说完,他郑重的向皇上一拜。
“皇上,蒋家以公谋私,盗取灾民救济款以养私兵的证据确凿,请皇上定夺。”
皇上气得青筋暴起。
最让他生气的,现在已经不再是这些人试图挖掘自己的秘密了。
而是他们竟然敢背着自己养私兵?
他们想干什么?得不到就要来抢么?
“哼。”凭什么就觉得朕会将这天下交给你们蒋家?莫非就因为朕抬举了你们?
“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两人已经吓得面色苍白,嘴皮轻颤着,却发不出声来。
另一边,蒋三公子刚被救醒,就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什么以权谋私,盗取救济款养私兵,样样都是死罪啊。
于是他又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不要听他的,这些证据都是假的,假的。”
蒋皇后激动之下,也顾不得形象了,直接将手边的几个册子全撕了。
而其中一个,那打开有好几米长,除了密密麻麻的写了状书外,就是灾区的上万的灾民按上了血手印的万民册。
这一层层的剥削下来,朝廷拨款到了赈灾之地不足一二,眼见着要过年了,那让灾民怎么过年?
如今是满是血手印的册子,被皇后发疯似的撕成了碎片,暗红色的血纸飞了满地。
全屋的人都惊呆了。
“你……你敢当场撕毁证据?”钱大人急忙抓住这个机会。
皇上反应过来,也十分震惊,“蒋氏,你疯了?”
蒋皇后的激动逐渐平息十来,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之后,才一阵后怕。
忙慌乱的看向她爹,蒋老太爷。
这厢蒋老太爷简直被快她气晕了去。
不过理智告诉他,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
在赈灾款上做手脚,那不是户部的常规操作嘛?只要做得干净,量得当,根本不会出什么事。
这么多年来都是这么操作的,历朝历代也都是这么干的,根本没有钱文隆所说的那么多。
蒋太师很快就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