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认得他,也知道家里的一些事,急忙叫了马车里的曹如君出来。
“大小姐,又……又有人来给您送行了。”
“谁啊?”
曹如君掀开帘子出来,看到面上带着浅笑的叶恩。
“曹小姐,我又做回了游医。我想去北方走走,可以和你们同路吗?”
曹如君笑问:“你的志向不是考御医吗?”
叶恩低头沉思片刻,说道:“我考虑过了,身为医者,不应该拘泥于方寸之地,更不应该过度的追求名利。这御医,不考也罢。”
……
随着曹如君的离开,似乎曹家的事也告一段落,他们的生活似乎都回到了正轨。
只是徐娇娇心情低落,总觉得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似的。
不光心情不好,脑袋也总是昏昏沉沉的难受。
于是她请了假,在家里窝着。
李氏和徐昆早前就说想在京郊置办几亩地,他们与徐娇娇等人不一样,始终觉得有地在才有安全感。
尤其天天买菜吃,怎么吃都觉得不如自己种的好吃。
他们的意思,多少种一点儿在那儿,吃不了就到了冬天腌咸菜也好啊。
反正现在他们不缺银子,便想着他们想买便买吧。
不想这日李氏欢喜的拿着地契来给徐娇娇看,她才知道他们哪里是买了几亩地,这是买了一大片地啊。
种莲藕的池子加后面的果山,徐娇娇随便加了一下,上千亩了啊。
“娘,这多少钱?”她惊讶的问。
李氏笑道:“没多少钱,才二百两。”
“什么?上千亩地才二百两?这地……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徐昆说道:“我们都看过了,地没什么问题。”
“那离京城一定很远吧?近郊不可能这个价。”
“不远不远,七八里路,近着呢。”
越说越玄乎。
“这么近怎么可能二百两?你们不会被骗了吧?”
徐娇娇又不住的想,并再次接过地契查看。
话说她也不知道古代的地契何为真假,看得有些懵。
李氏笑道:“不会的,衙门里做了公证,你看这儿盖着公章呢。”
衙门的大印就在地契上,地契上写着徐昆的名字,徐娇娇想着既然衙门公证没问题,名字也没问题,那便没什么好说的。
“改天我也去看看吧。”
前几日倒是听说易雨与他们去看过,不过徐娇娇浑身不对劲,便没有去。
李氏与徐昆见她神情恹恹,没多打扰她,说了一会儿话便拿着东西离开了。
回到自家后,李氏纳闷儿的说了句,“我见娇娇近来不太对,她不会是有了吧?”
“有什么?”
李氏敲了徐昆的脑袋,“还能有什么?有孩子了呗。”
“啊?这……不会吧,她自己就是大夫,有孩子了她自己能不知道么?唉,不会的,她只是因为曹大竣死了有些难过。”
“那怎么不见别人难过?易雨与和他们很熟的,我就没见她难过。”想到这茬她又道:“对了,易雨连磕头都没去磕过。”
“人家不是忙嘛,娇娇见天的往曹家跑,医馆的事都谁在做呀?”
李氏翻了个白眼,反正她认定了自己的想法。觉得这种事与老男人是说不清的,回头自己多观察去。
……
夜里薛崇瑾回家,听春花说徐娇娇在家休息了一天,晚饭也吃得很少,便有些担忧。
想着昨日曹如君已经离开了,该告诉她真相,免得她再这么消沉下去。
“娇娇?”
徐娇娇躺在床上,背对着他,轻嗯了一声。
“相公,回来了。”
“嗯,怎么睡这么早?”
“有些犯困,就先睡了。”
她将腿蜷缩起来,换了个姿势。
薛崇瑾坐在床边,将手伸进她的被窝里,将她往外拉了拉。
“等会儿睡,咱们聊聊。”
“不要,我不想说话。”她将耳朵蒙起来。
薛崇瑾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我跟你聊聊大竣叔的事呢?也不想聊吗?”
一提这茬,她感觉压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又沉重了一分,于是将耳朵捂得更紧。
“唉,你说大竣叔要真死了,他自己的责任不是更大?明知道皇上对他动了杀心,连他的两个女儿也会处于危险之中,可他做了什么?他等着危险到来,逆来顺受,丝毫不做补救的措施,他死了能怪谁?”
徐娇娇按着的耳朵的手逐渐松了,觉得这话有些不对。
等等,他前面说了什么?
徐娇娇蓦地睁开了眼,掀开被子弹簧似的坐了起来。
“你说什么?什么叫大竣叔真死了?莫非他是假死?”
薛崇瑾但笑不语。
徐娇娇急得不行,按着他的脖子用力的摇,“你倒是说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薛崇瑾这才开口说:“你觉得大竣叔是个什么样的人?”
徐娇娇皱眉,“什么意思?”
“你觉得他这人怕死吗?”
“啊?”这什么奇怪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