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一会儿,薛崇瑾才从小源的屋里出来。
看到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的秋月,他突然问:“三月之期又快到了吧?”
秋月轻轻点头,“是的将军。”
薛崇瑾深吸一口气说:“这次可提前告知你你兄长的消息,还可以让你见到他。”
低着头的秋月蓦地抬起头来,眼中流动着光华,闪烁个不停。
这样的眼神薛崇瑾见过,当年的柳儿姐姐在给他送饭前,就是这么激动。
“将军,他在哪儿?”
薛崇瑾冷漠的说:“不是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天?”
秋月眼中闪烁的光华敛去,失望的低下头。
“是。”
徐娇娇已经在窗户前看到薛崇瑾去了小源那屋,等他回来,便迎上去问道:“怎么样?你与端王世子谈过了?”
薛崇瑾点点头。
“那他什么意思?他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偷偷跑回京城,应该不是为了看腿这么简单吧?我见他对他的腿也不是多上心的样子。”
“当然不是为了腿。”薛崇瑾深吸一口气说:“他希望我和他一起造反。”
“啊?造反?”
“哦不,在他看来不叫造反,应该叫……拨乱反正。”
薛崇瑾给他讲了许多事实与猜想,以及他们所面对的麻烦。
“他们想拉我下水,一定还有用别的东西来说服我。”
徐娇娇则是在他的话中找出些关键,“你不信他们?”
“不是不信,而是不敢信。”
“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薛崇瑾想了想说:“我还是想等林将军回来后再作打算,不然就凭他一个残废,光叫嚣着报仇有什么用?想造反谈何容易,没有人,没有兵,也没有一个造反的理由。”
徐娇娇表示赞同,对一个人就算再怎么恨得咬牙切齿,想要弄死他,也得考虑下实际问题啊。
他一个残废想报仇,不等于以卵击石?
自己找死便罢,别连累咱们呢。
“老百姓可不管谁做皇帝,他们想要的是安稳的生活。如今四海升平,我并不赞同为了个人恩怨挑起纷争。”
以徐娇娇对薛崇瑾的了解,大概最后几句才是他不敢相信他们的原因。
她安慰他说:“你也莫要多想,咱们现在的日子过得轻松自在,谁也不想挑起纷争。可若是人家不肯放过咱们呢?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你的身份……相公,咱们可以不惹事,但也不能怕事,该防的还是得防。”
这正是让薛崇瑾头疼的事,有一点南宫瑞说得很对,有的东西在他一出生就已经注定,并不是他想避就能避得了的。
“其实皇权的更替也可以兵不刃血,相公,你现在在皇上跟前当差,可是好机会?”
薛崇瑾眯了眯眼,轻轻点头。
……
次日薛崇瑾照常去宫里当差,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徐娇娇也照常上班,出了两趟诊,下午这趟就在自家附近。
她想想难得再回一趟医馆,不然一会儿还得回来,便直接回了家。
只是刚入自家大门,就听到福宝嗷嗷的惨叫,那感觉就像有人在杀狗。
徐娇娇心中一凉,放下药箱就冲了进去。
特么,该不会这些下人趁着他们夫妻白天没在,就在家里偷偷虐待福宝吧?
当她冲到院子里,见着丫鬟春花正背着她,将福宝按在地上。
福宝正嗷嗷的惨叫着,看到了徐娇娇,叫得更加厉害。
徐娇娇气血上涌,紧握着拳头吼道:“你在干什么?住手。”
春花被她的吼声吓得一个激灵,手上一松,福宝顿时从她手里逃出来,蹦着三条腿呜呜的叫。
徐娇娇低头看向福宝,顿时瞪直了眼睛,“这……福宝,乖乖,这腿怎么了?”
福宝摇着尾巴蹦到徐娇娇跟前,眼泪哗哗的,呜呜的叫着,真是让人心疼。
春花拿着纱布向徐娇娇走来,并哭诉道:“夫人,咱家福宝少爷被隔壁大婶打了,奴婢正给它包扎伤口呢。”
“啊?隔壁大婶打的?”
春花见着徐娇娇这表情,心跳慢了一拍。
啥意思?夫人该不会以为福宝少爷是我打的吧?我哪里敢?
“是,是的。”她怕怕的回道。
不是下人虐待就好,徐娇娇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隔壁大婶为什么打福宝?”
春花说:“隔壁的邻居不是见咱们家养了一条狗嘛,他们也养了一条。”
徐娇娇有点儿印象,好像过年的时候养的,一条小白狗,如今该也长大了。
“福宝少爷到了……到了发发情期,把隔壁的小母狗给给……反正被人家见着了,就给打了。”春花一脸窘迫,羞红了脸。
脑袋垂得低低的,都羞得不敢看徐娇娇的脸。
徐娇娇嘴角抽搐,这……算什么事?
不过作为护狗的主子,她还是梗着脖子说:“那也不能将咱家福宝的腿都给打断了呀,再说这种事……没准儿是你情我愿呢。”
春花忙拍马屁,“是的是的,我今日跟隔壁大婶吵了一架,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