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医奇怪的言论引起了女子的注意,她灰暗的眸子轻轻颤动,而后直愣愣的向徐娇娇看过来。
徐娇娇给她检查身体后,坐在一边写方子,“你不信么?手腕上能致命的那条血管很难割到,就算割到了,人也不一定会死。因为一个人呐,大概有……”
她看向桌上一个陶瓷水壶说:“大概有你这水壶那么满满五水壶的血,你想失血过多而亡,那得流大概一水壶的血。可是一条动脉要流那么多血,得需要多少时间?期间的痛苦你受得了吗?”
徐娇娇一边写着方子,一边喋喋不休,“好吧,就算你受得了,你要知道人体都有自我保护机制,凝血功能。你在手上割开一条口子,你身体里的凝血功能很快就会将这条口子给堵住,没等到你流够一水壶的血,它就自己将伤口凝固了,你不是瞎忙活了?还白受罪。”
女子喉咙轻动,大概被她说生气了,冷漠的开口道:“关你什么事?”
徐娇娇说道:“不关我的事呀,我拿银子干活,随口一说。自杀割腕痛苦,成功率低,最不可取。”
说罢她抬头看了看这房梁又道:“这房梁瞧着结实,你要不试试上吊?上吊死的人丑是丑些,但好过割腕,成功率高很多。不过就是这房梁挺高的,不晓得你爬不爬得上来。”
女子直愣愣的盯着这个奇怪的女医,袖子下的手握紧,半晌后吐出一句话,“我不会死。”
“哦?不死了?为什么?”
“不死,还有什么为什么?”
徐娇娇淡淡的说:“那你不死又怎么办?听说被打入冷宫的女人,一辈子就完了,会在这冷宫中疯疯癫癫到死。你还这么清醒,只是自杀过几场,已经算幸运的吧?”
“不错,比起冷宫中的其他女人,我算幸运的了。”女子突然冷笑一声说:“可你知道我是谁吗?”
徐娇娇摇了摇头,“我就一普通大夫,前些日子给郡主的妯娌治过病,得到她的认可,被她引荐给了皇上,然后又让我今日入宫给贵妃治病。治完贵妃,又被陶公公叫来这里治你。”
说着她笑了下,“对打入冷宫的宫妃,我有点儿好奇。”
女子笑了,笑得有些瘆人,“好奇会害死人的。”
徐娇娇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不过她心里挺紧张的,脑子里有些猜想,她其实是在赌。
郡主不会莫名其妙的将自己引荐给皇帝,皇帝会对一个打入冷宫的女子偷偷关心,也有些说不过去。
除非……陶公公是受了郡主的嘱托,才会在贵妃看病后,偷偷的将自己带来这里看这个冷宫里的女人。
若真是这样,那她真是上了贼船,下都下不去了。
“我是璃王妃,呵呵!”她蓦地苦笑道:“可笑吧,他登基做了皇上,他的正妻却还是王妃。”
写好方子正撩起晾干的徐娇娇蓦地怔住。
“王妃?”璃王就是当今皇上登基前的称号,“你是皇上的结发妻子?”
女子紧抿着唇,不再言语。
“那他为什么这么对你呀?”
女子轻轻扯了下嘴角,低声说道:“小姑娘,不该问的不要问,出去之后,替我向郡主道谢,顺便带句话给她,告诉她我不会死。”
这位‘璃王妃’,大概是知道真相最多的人,徐娇娇猜中让她来此是郡主的意思,便猜想这里的人身份不一般,却不想这么不一般。
难得来一次,徐娇娇哪里舍得就这样离开?
“就这些?郡主难得安排人进来看你,这得冒多大风险呐,你就没有别的话对我说么?”
女子眯了眯眼,“小姑娘,你想知道什么?”
“我……嘿嘿嘿!”徐娇娇干笑道:“怎么能叫我想知道什么呢,我就是个带话的。”
“带话,这些就够了。”
徐娇娇:“……”
“徐大夫,徐大夫,你好了没有。”
徐娇娇正想再问什么,听到陶公公捏着嗓子小声的喊她。
徐娇娇深吸一口气,只能不甘的离开。
“来了。”
她留下一瓶子化痰止咳的药,和一张药方,一起给到陶公公说:“我只负责看病,这药方就给你吧。”
陶公公点头说:“好的,我知道怎么处理,快跟我走吧。”
陶公公将徐娇娇带出了这座荒凉的宫室,在外遇到几个宫人。
“咦,陶公公你怎么还在这儿?”
陶公公没好气道:“这不徐大夫让咱家给她找茅房,给耽搁了嘛。”
“哦,那你快送她出宫吧,皇上叫你呢。”
“哎哎,一会儿就去。”
陶公公将徐娇娇送出了宫,叫她冷宫的事保密。
还威胁她一番,说要是被她泄露出去,她和她相公都小命不保。
到了夜间,薛崇瑾回来,她便对他说起了这事。
“冷宫里关着皇上登基前的发妻?”
“是的,你要不要去打听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啊?还有,打听一下为什么郡主要帮她。”
薛崇瑾想了想说:“我在宫中当差这么久都没听说过,想来是宫中忌讳,怕是不好打听。”
“总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