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瑾转过脸说:“推倒一个刘知府,还有张知府,周知府……作为社会底层的人,想要有所成就,就必须给权贵们低头,要想公平,就必需和他们站得一样高,或者站得比他们更高。”
薛丛安露出惊讶的神色。
薛崇瑾继续说:“娇娇不甘平凡,我如果一直缩在这个村子里,便保护不了她。”
他将徐娇娇想要做的事告诉了薛丛安,还有以前她说的话,不能低调发财就要高调炫富。
可刘大人的事给薛崇瑾敲响了一个警钟,在这个不公平的社会上,怎么可能允许平民富贵?
就算有真正的寒门一飞冲天,那又会经历多少磨难,才能成为凤毛麟角的极少数。
“那好,你若是想清楚了,两年后咱家就由你去替补这个名额。”
“不,爹帮我写封介绍信就好了,我不占爹的官位。”
“哎,那算什么官位?”薛丛安好笑道:“我奋斗了十年才奋斗那么个芝麻绿豆官,十年的补贴还比不上你打铁。就二柱和三郎的本事,交他们手里,怕是芝麻绿豆官都保不住。”
他满意的看着薛崇瑾说:“你就不同了,交你手里,没准儿还能光宗耀祖。”
薛崇瑾没再多说什么,心想,若是自己真的能将官做大,等下一代传给侄儿们,现在爹在家里,若是有他从小教导,一定能教导出优秀的侄儿。
如此,也算报答了薛家的养育之恩。
……
薛丛安回去就写了一封信给林将军,添油加醋的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通,说他给培养的接班人怕是毁了,被人抢劫不说,还被官府不由分说的打了一顿。
现在还趴在床上,怕是过年都爬不起来。
他有特殊渠道传信到林将军手上,不过几天,林将军就收到了薛丛安的信。
看完信的林将军大怒,宁安郡可是个大郡呐,而今年宁安郡又逢旱灾,百姓本就困难,再逢这样的贪官污吏,那老百姓可怎么活?
到明年秋收前,怕不是饿死得一片片?
到时,虎视眈眈的邻国知道大夏国遭逢天灾,还不得趁机南下。
内忧外患,林将军越想越心惊。
一旁的军师看到了信件,突然瞪大了眼睛,“将军。”
林将军正在愤慨中,转眼见到军师惊惶的神色微微一愣,“怎么?你也觉得一个小小知府就敢如此嚣张,实在太可怕了?”
“不,不是知府的事。将军,那个薛丛安提到的长子,崇瑾。”
见林将军一脸狐疑,他又放慢了声音小声说:“崇……瑾,她当年,托付给老将军的那个孩子,您忘了吗?”
林将军全身一震,“是他?”
“是啊,是他,当初老将军过世前,让您多关注薛丛安,因为……”
林将军神色凝重,在屋中来回的转了好几圈,才慢慢停下来。
本以为,上头再没声音,那件事便不了了之。
没想到那个孩子出现了。
父亲临终前交给他的几个锦囊,说是在那个孩子出现后,可拆开其中一个。如果他永远不出现,那就永远不要打开。
那么现在,他算不算已经出现?他能不能拆开其中一个。
想了想,林将军还是打开了密室的门,拿出一个精妙的玉盒来。
解开复杂的机关,看到里面平静的躺着三个锦囊,第一个被他拿了出来。
军师走向前来,道:“这不是老将军留给您的三个锦囊吗?”
林将军点了点头,紧握住第一个锦囊说:“是时候打开它了。”
……
林将军上书皇帝,添油加醋的夸大了宁安郡刘知府的危害,并让军师模仿薛丛安的鸡扒字重写了一封书信,将薛丛安的苦楚再夸大其词一番。
薛丛安说的是被打的长子估计会在床上趴到过年,他的信件中写家里钱财全被刘知府没收,没钱治伤,怕是活不到过年。
林将军并在自己的上书中表示,他十分看好这家男儿。他们世代为国效忠,虽官不大,却也洒了几代男儿的热血。
如今受冤还被打,忠肝义胆的一个军户,怕是就要断了传承。
书信送到皇帝手里,皇帝看完勃然大怒。
原本欢欢喜喜等过年的心情都没有了。
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地头蛇做了土皇帝的事屡见不鲜。能怎么办?见一个打一个。
当时他就下令封了个钦差去彻查此事。
拿着皇帝手谕,若是对方反抗或者图谋不轨,可先斩后奏。
……
徐娇娇约上李氏一起上街,买上许多年货准备好好过年。
有钱好过,没钱坏过,不管怎么过,总之大伙儿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薛崇瑾搭着梯子正在贴对联,“这儿合适吗?”
徐娇娇站远一些看,挥手道:“向右,再向右一些。”
“那这样呢?”他向右稍移了移。
“再来一点。”徐娇娇说。
于是,薛崇瑾又移了一下。
“停。”到了合适的位置徐娇娇立刻道。
两边的对联贴好了,小源举着横幅蹦蹦跳跳的笑道:“舅舅,给我贴给我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