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小衙差惊讶的时候,他再用力一拉,连板子带人都被他拉了过来。
而薛丛安的另一只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小衙差一脸惊恐,这老不死的力气这么大?敢掐自己,似乎胆子比力气更大。
后方的徐娇娇心想,这看门的小衙差那身板也就比自己一个女子强一点,这样的人当衙差,绝对是靠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
果然,就听那面红耳赤的小衙差大声说道:“你敢伤我,我让我舅老爷把你下大牢。哼,你不知道我舅老爷是谁吧?我舅老爷就是府台大人。”
徐娇娇冷声说:“一个关系户都这么嚣张,怕不是宁安郡没人了。爹,哥哥们和相公肯定被他们抓了。”
看这看门的,就知道那个狗屁府台不是个好东西。
薛丛安神情肃穆,就这么押着小衙差进了正堂。
听闻此事后,府台刘大人急忙从小妾的床上爬起来,穿戴整齐后,打着哈欠来了正堂。
“谁?哼,谁这么大胆,敢在衙门生事?”
惊堂木哐的一声,要是一般人都会被吓到,不过薛丛安和徐娇娇没有。
“舅老爷,救命啊。”小衙差先哭了。
“就是他,就是这个人让府台大人您帮着找儿子,不然他就要掐死小五。”一旁的人添油加醋的说。
“你还真会演戏,你戏精吧?”徐娇娇吐槽说。
“大人,我们是来报案的,这个人二话不说就拿着板子打人,我爹这么大岁数了哪里经得住他打?所以就……这样了。”
众人:“……”你爹一把岁数了是不假,但你确定他经不住小五一板子?
被扰了清梦的刘大人十分生气,大怒道:“将这两个刁民抓起来,哼,简直翻了天了。”
薛丛安丢开小衙差,直接掏出一块牌子。
刘大人瞪眼一眼,急忙道:“慢着。”
冲向他们的人,又立马停了下来。
刘大人伸长了脖子,皱眉道:“你是……军方的人?”
薛丛安上前走去,将牌子拍在他的桌上。
一张冷硬的脸盯着他,面带凶光。
不过只一瞬,那张脸就像变戏法似的由阴转阳,脸上笑出褶子。
刘大人:“……”
“鄙人是北平军林将军座下一个不入流的陪戎校尉,府台大人,我儿子失踪了,还请您行个方便。”
刘大人身为宁安府台,自是不惧薛丛安,不过他背后的林将军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况且,他只要发发财,并不想惹事。
这便笑着说:“小事小事,咱也算是同朝为官。再说,本郡有人口失踪,本大人作为本郡府台,理应帮着找人的。不知令公子叫什么名,长什么样?”
薛丛安淡笑道:“昨日他与他的大舅哥二舅哥三舅哥上郡上卖熊,便再没回来。他们既然是被大人您抓了,大人是否可告之他们犯了什么错?”
徐娇娇侧目看向他,他没有询问人在哪儿,甚至没用上‘听说’这样的词,直接一口认定人就是他们抓的,看那府台大人的表情,他连反驳的话都堵死了。
刘大人面色一僵,看向旁边的师爷。
师爷回话说:“确有此事,他们和人打架被关起来了,我们正是打算今日审一审的。”
“哦?”薛丛安意味深长的说:“还没审?”
师爷也是个机灵的,立刻说道:“两方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是非对错如何,我们总要花时间去查清楚的。”
刘大人接着说:“对的对的,所以本大人下令将他们两伙人便抓了起来,一并候审。”
这么安排,天衣无缝,刘大人和师爷对视一眼,笑了。
“那……不知何时开始审?”
师爷笑着说:“请二位移步茶室稍等片刻,一个时辰后开始。”
“好,那我们就等一等,有劳了。”
薛丛安和徐娇娇被请去茶室后,刘大人立刻变了脸色,“你不是说他们只是普通平民?”
师爷一脸委屈的说:“他们是说自己是普通平民呀,心想将他们的银子收了用以医治那几个被他们打伤的人,再将他们一顿板子打完丢出去,想必也没人敢说什么,可没想到还是个军户。”
若是家中只是普通兵蛋子就罢,偏偏还有官衔,这个就难办了。
“现在怎么办?”
“大人,不确定这老家伙是不是个硬骨头。咱们倒是不用怕他,就怕他硬骨头一根筋闹到林将军那儿去,再给您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刘大人皱眉,他只想悄悄的做个土皇帝,不想惹上乱七八糟的麻烦。
一旁的师爷看出他的顾虑来,便说:“您若是不想惹麻烦的话,那这案子就得重审。干脆将昨天的几个混混抓起来,打一顿板子算。”
打谁关谁对他来说不重要,不过……
“那几百两银子?”他向来只吃不吐,倒不说看上这点银子,只是他觉得已经被他吃进去的,再让他吐出来,太丢面子。
哼,他堂堂宁安郡府台,莫非还怕了一个小小的陪戎校尉?
师爷笑眯眯的说:“咱就说那银子已经被大夫收了,有本事找大夫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