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他一巴掌给薛二柱打去。
“你这混蛋小子,这事儿还得老子来教?”
以他的手劲儿,薛二柱打得脸肿了,嘴里鲜血直流。
“爹。”
薛三郎赶忙拦着,“二哥知道错了,二哥,赶快给二嫂道个歉,大不了让她打回来嘛。”
他是不懂的,他单纯的以为二哥二嫂吵了架。
哦不,打了架,二嫂被二哥打惨了吧,衣服都打烂了。
薛二柱快委屈死了。
“我我,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我不是……”说了半天,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这都什么事儿啊?
“呜呜,我冤枉呀。”
薛二柱捂着自己肿胀的脸,真是委屈得想哭一场。
孙氏从厨房出来,看到薛二柱的惨状向薛丛安吼过去,“你打他做什么?这事儿怎么能怪他呢?”
薛丛安咬牙道:“你就这么惯着他们的?”
“哎呀,多大事啊,还不是怪你。”
“怪我?”
“是啊,还不是因为从军的事,他要不早些鼓捣个孩子出来,等他从军后就得等十年后回来。十年后,他都啥岁数了?这辈子完了,他还能等到儿子给他养老吗?”
薛丛安被她的言论惊得说不出话来,所以,儿子反常的举动和她有关?
正这时,屋里的马二姐嗷的一嗓子,顾不得身体的不适从屋里冲了出来。
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样子,指着孙氏直直的控诉,“十年,你说的十年是什么意思?”
“咱们军户啊,你不是都知道的吗?军户就得有人去从军,你难道不知道吗?”
反正人骗来了,孙氏也不怕,直接将她会遇到的难处说了出来。
“你看他们爹就是从军十年才回来,我运气不错,生了三个孩子他们爹才走。你就没这么好运了,两年后他就得走,你要是两年内生不出孩子来,哼哼,你自己想想什么后果吧。”
马二姐瞪直了眼睛,一些想不明白的事顿时明白了。
就说他们怎么在灾荒年急着求娶媳妇呢,就说她怎么还催着自己生孩子呢。
这缺衣少食的年头,谁愿意将孩子生在灾荒年呐?
她可算明白了。
总结一下,她是被骗了。
薛家的儿子要从军,得需要女人传宗接代,而她就是那个传宗接代的工具。
将来孩子生了,男人走了,留下她,不光得养活自己,还得为他们养活孩子?
“呜呜呜……”马二姐越想越伤心,蹲在地上大哭不止。
虱子多了不怕咬,话说开了孙氏不怕,冷眼看着她哭,同时还鄙视的瞪了她一眼。
薛家父子所受打击有些大,尤其是薛丛安。
他一心想着该从军从军,从没想到男人不在的时候,留在家中的女人得养大孩子,得养一个家有多么不容易。
大好的年华,就蹉跎在糊口和等待之中。
想到这些,他连骂孙氏的力气都没有。
薛三郎唯唯诺诺的说:“爹,二哥,我还没成亲,反正我就一个人,要不,要不二年后就我去吧。”
薛二柱艰难的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没事的,世上那么多军户,又不是只咱们家这样子。不交税就得交命,总得要付出些什么。”
外边都传薛二柱和他新娶的媳妇打了架,给他媳妇打哭了。
正是清晨闹出响动,不想传出去都不行。
孙氏心想,打架就打架吧,传出打架,怎么也比传出‘配种’好听。
白天大家买药的时候说起这事,传到了易雨的耳中。
话说她常往桃花村跑,桃花村的事她都熟了,自然晓得昨天找她买东西的大婶是谁。
听闻她家的儿子儿媳打架,怎么这么怪呢?
“易雨,你在想什么?”
徐娇娇见她在发神。
“哦,没,没什么。”她看了看这院子说:“咱们地方都不够了,不如以后收晒干的药吧,价格上不让大家吃亏就是。”
徐娇娇也有这个打算。
刚开始收新鲜的药,不过是担心他们不会认,连着杂草一起晒了,就不好分辨了。
现在大家都熟悉了,不会采错药,就不担心了。
“我跟二嫂说一声。”
徐娇娇告诉李秀儿,回头再有人过来过秤,就告诉他们晒干了拿出卖可以多赚些钱。
说完之后,就见着薛丛安来了。
“爹,进来坐。”徐娇娇招呼了他。
薛丛安张了张嘴,竟不知如何开口好。
徐娇娇看出他的为难,便和他去到一边小声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薛丛安说:“我来找易雨姑娘,去给你二弟妹看病的。”
他口中的二弟妹自然是马二姐,话说,莫非传言是真的?薛二柱昨晚跟马二姐打架了?
嚯,看不出来啊,薛二柱鉴婊本事一流。
“稍等一下,我去问问易雨姑娘得不得空。”
薛丛安一脸尴尬,他一大老爷们照说不好来,谁让家里其他人把徐娇娇给得罪死了呢,也只有他来,才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