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汴州所有文献。”
翌日一早，汴州牧就早早的恭候在院子外，好在李长寿也没避而不见，等了半个时辰后就让他进门。
同时随着汴州牧一起来的，是汴州各地的文献记载，其中包括了土地，人文，各地军事布防所有信息。
有了这些，才相当于真正将偌大的汴州掌握在自己手中。
“辛苦了。”
李长寿精神奕奕，昨晚虽然没有尽兴，不过也算是让他这些时日来睡了一个安稳觉。
“都是为朝廷，为殿下分忧，都是下官应尽的职责！”
汴州牧是一个聪明人，从他主动开启城门恭迎李长寿入城，就能知道他的选择是什么。
说起来汴州牧也是个苦命人，身为堂堂一州之地的父母官这些年来，完全成了空架子！
为何？
因为汴州乃是属于河东节度使管辖，他这个州牧不管是政务还是军事布防等等，都被人压制的不敢动弹。
想反抗？
节度使拥有军政大权，手底下更是有着数万兵马。
岂是他这个小小州牧能够抗衡？
而如今，因为李长寿从江东举兵勤王，所到之处各地纷纷投诚，而没等李长寿来到汴州境内，原本的河东节度使就已经望风而逃。
对！
河东节度使，逃了！
“孤只是在此地短暂停留，这汴州的百姓终究还是要靠你了。”
李长寿淡淡的说道，而汴州牧连忙露出激动神色，赶紧表忠心，“殿下放心，下官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没那么严重，此次河东节度使与山南节度使勾结，等平叛结束后，这位置可就空了出来。”
言下之意傻瓜都能听得懂。
相比于州牧，大乾皇朝真正的封疆大吏是节度使！
那才是真正将所有权利抓在手中的诸侯，而州牧只是名义上地方上最高行政长官。
“谢殿下！”
对于汴州牧的效忠，李长寿没什么太大意外。
他也不会在此地停留太久，最终目的还是班师回京，将天下大局控制在手。
小小的汴州，就如同江南一样不可能拖延他的脚步。
而很快，就有消息传回。
凌卫领兵一万作为先锋部队，竟然已经逼近京畿重地，行军之快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关键所有传回的消息，捷报连连。
仅仅一万兵马，就没遇到太多的抵抗，势如破竹剑指京城。
按照脚程细细算来，已经和李长寿这边主力大军拉开了至少十日行程。
……
“报！寿王所属先锋营已经逼近京城！”
“报！斥候传回消息，寿王先锋营距离京城还有一百五十里地！”
“报！……”
一连串急报挨个传回京城，哪怕是深居皇宫内的人都已经听说，就不用谈京城内的百姓。
所有人都人心惶惶，数个月前太子举兵谋逆篡位，山南节度使三万多兵马杀入京城，现在京城局面还未彻底稳定。
如今难道又要面临着新一轮的战火纷飞？
而此时的皇宫。
已经昭告天下登基为帝，又身着龙袍的李澄，正面色铁青眼神阴鸷。
脸上更是挂着焦虑不安和彷徨，相比之下，整个朝堂上群臣却几乎都半低着头，没有人出声。
“说话啊！”
望着下面一帮群臣默不作声，李澄怒吼起来，“怎么都不知声了？啊？”
众人不敢有任何反应。
李澄更加勃然大怒，“都哑巴了？朕让你们想对策，人呢？！为何一个个话都不说？”
朝堂上，已经多少年不曾发生过除了帝王咆哮外，群臣默然的场面？
但此刻那些上朝的大臣，无不是闭口不言。
“说话！谁能想出解决办法！朕重重有赏！”
李澄怒啊！
这都是一群什么废物，平日里吃喝玩乐比谁都精通，现在遇上事了一个个哑口无言。
“陛下息怒。”
齐国公叹了口气，率先出声。
然而李澄却根本压不住火气，连他自己都知道，他会怒火滔天的背后，其实是恐惧！
是害怕！
“齐国公，你可有退敌之策？”
李澄带着几分期望，可齐国公嘴角一抽，尴尬起来，“陛下，寿王先锋营只不过区区一万兵马，京城如今还有十万禁军和镇国公三万多兵马在，陛下其实不用顾虑。”
“好！那你们谁愿意领兵出征，将叛军剿灭？！”
一时间，没人敢主动接下这桩事，哪怕齐国公都沉默不语。
看着群臣的反应，李澄算是看清楚，现在朝堂上那些人，都是废物！
他突然间有些后悔，在登基后不该打压清流派那些大臣，如今可好，原本朝堂一些重臣不是被砍头，就是赋闲在家丢了官职，反倒是以前投靠齐国公和镇国公郭鹏的那些人，纷纷水涨船高。
“镇国公，你可愿意领兵出征？！”
旧事重提，但这次不是私底下，而是在朝堂！
没有任何臣子能够在朝堂上当面拒绝帝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