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宋得了严聿明的吩咐,客客气气地将白沐雪迎进办公室,详详细细地跟她说了办理租赁手续的流程以及所要涉及的部门。
白沐雪一一记下,道了谢没多耽搁就离开了。
白沐雪一走,办公室另一个秘书姑娘就凑到罗宋身边八卦:“刚刚那位是谁啊,严总还亲自让你接待。”
罗宋给她一个“不要八卦”的眼神就拿了手机给严聿明打电话汇报情况了。
远在H市的严聿明,正跟卢仲在卢仲的车旁边抽烟,看见是罗宋打来的电话,随手就挂掉了。
卢仲看了眼不远处严聿明的车,开口:“你不是说暂时不打算告诉她吗?为什么突然变卦?”
严聿明抖了一下烟灰,说:“她已经从寇金凤那里得到了答案,离真相只隔了层纸,所以也没必要再瞒她。”
卢仲烦躁地揉了揉自己不怎么长的头发,狠狠吸了一口烟:“那你说她现在……会跟我回家见我二叔吗?”
“会。”严聿明说,“给她时间消化消化就好。”
在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田盼从严聿明那辆车里下来,来到了严聿明和卢仲身边。
“我想去见见他。”
“好,我们现在就走
。”卢仲要笑不笑地看着田盼,眼神炙热,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说:“大哥带你回家。”
一句“带你回家”让田盼好不容易阻止的眼泪又给勾了出来。
“不哭了,再哭眼睛肿的没法儿见人了。你爸爸看见会心疼的。”
田盼随意抹了一下脸,转头对严聿明说:“我坐卢……我坐大哥的车,想了解点情况。”
严聿明将手里的烟掐灭,走到她面前,抬手将她脸上残留的湿润擦干:“嗯,我就在后面跟着,”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往卢家别墅驶去。
卢仲心情激动,一路上跟她说了很多关于卢家卢登义的事儿。
都是捡有趣开心的事儿说。
田盼在心里对这个从未谋面的爸爸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
很快,一个外墙被刷成灰蓝色的独栋别墅出现在面前。
门外站在两排佣人,打头的一个中年男人看见卢仲的车驶过来,赶忙往回跑,边跑边说。
“回来了,回来了。”
卢仲把车停稳,给田盼介绍:“那是二叔的管家,姓何,我们都叫他何叔。”
田盼看着那扇大门,陌生又紧张。
严聿明走过来敲了敲田盼这边的车窗。
田盼打开车门,
下车站在严聿明面前。
“别紧张,有我在。”严聿明伸手握住田盼的手,然后牵着她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田盼的内心逐渐平和下来。
只要他在,她就不担心,不害怕。
“严聿明,这是我们卢家!”
卢仲赶紧下车,指着严聿明的后背大喊,见严聿明丝毫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用力甩上车门快步跟了上去。
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跟走在自己家院子里似的。
想到这里,卢仲就沮丧地发现,以后这里可不就是他家!
严聿明和田盼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就见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被何叔搀扶着走了出来。
他的身形瘦削,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感觉那间大衣穿在他身上有些宽松,并不那么合身。
田盼与那个男人四目相对。
“盼盼……盼盼……盼盼……”
男人喊着她的名字,急切地朝她走来,每一声呼唤都带着浓浓的化不开的思念和深入灵魂的疼爱。
田盼能感觉到这个步履蹒跚的对她的爱和思念。
这才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呼唤。
田盼的视线被眼泪模糊了。
心里想要呼唤那一声“爸爸”,却发现嗓子肿胀的
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直到男人来到她的面前,颤抖着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庞,她才喊出了那声“爸爸”。
“哎,是爸爸,我是爸爸。”
这一路上,田盼就在想自己的亲生父亲会是什么样子,亲生母亲会是什么样子。
她试图从自己的脸上想像出他们的样子。
但总也拼凑不起来他们的样子。
直到现在,她的脑海里那个模糊的轮廓清晰了,真实了那颗无处安放的心也终于落地了。
原来她也是父母疼爱的孩子。
“卢先生,先进屋再说吧,外面冷,您身体要紧。”严聿明出声提醒。
卢登科松开紧紧抓着田盼的一只手,擦掉脸上的眼泪,笑眯眯地看着田盼说:“对对对,外面冷,咱们进屋说,瞧爸爸这个脑子,一激动都忘了这是腊月。”
说完,转头就对何叔吩咐:“老何,把屋子里的暖气调高一些,还有盼盼房间里的地毯也换厚一点的。还有,盼盼房间的东西再检查一遍有没有缺的。”
老何笑着应声:“好,我这就去。”
因为田盼的到来,别墅里的人都忙碌了起来,比以前过年的时候还热闹。
何叔给每人都上了一杯茶,
然后退出了客厅。
卢登科跟田盼并排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