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丁原帐下一人,走到当中,就要献计。
丁原视之,此人乃云中郡本地人士,姓张名杨。丁原到云中郡时,见其人武勇过人,便收为从事。
张杨谏道:“不如奏请朝廷,封赏张半斛个官职,让其只身到洛阳上任,实则明升暗降,夺了他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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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原思索一会儿,叹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如此便令他有名无实。可惜得了这么一个人才,却不能为我所用。”
张杨说道|:“将军有意栽培此人,但是张梁认为自己是张奂之子,丁将军是张奂旧部,他怎能甘心在你之下。”
丁原点了点头,便写书信给并州刺史,言说此事。
刺史一方面担心朔北军造反,一方面又想把朔北军收为己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张半斛消失在并州。
于是刺史上奏朝廷,言张半斛抗击匈奴功劳甚大,又有孙子之才,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举荐张半斛赴洛阳为官。
洛阳,皇城中。
司徒杨赐(注:杨修的祖父)以忠正而闻名,又精通儒学,这日联合许多大儒上奏灵帝,说经学典籍传习久远,讹谬的情况日趋严重,请求组织人才修订《六经》的文字。
灵帝同意了杨赐等人的建议,恰好此时并州刺史的表奏也到了洛阳。
灵帝听了并州刺史的奏请,问道:“朕也听闻了石门关大捷,只是此人到底唤做张半斛还是张梁?”
侍御史孔融上前回道:“此人本名是张梁,只因怕牵连张奂之罪,故而化名半斛。”
灵帝说道:“张奂之罪之前已经修正,念其战功,罪不至诛九族,张梁既然为张奂之后,已赦罪矣,不必再隐姓埋名。”
孔融奏道:“臣听闻张梁在石门关多有战功,胡人畏惧,百姓又十分爱戴,若此时调来皇城,又恐边关不稳。”
灵帝犹豫不决时,杨赐却奏道:“修订《六经》正是用人之际,我听卢植说过此人,此人由于一些因果造化,成了文武奇才,若是能为朝廷所用,才是人尽其责。”
灵帝说道:“此事明日再说,事关边关战事与《六经》修订,都是大事,且要好好斟酌。”
众人不敢再言,便退了朝。
早有耳目将今日朝堂上之事报给了十常侍等人。
曹节招来众人商议,说道:“我以为那张梁成不了气候,若是来了皇城,岂不是要找我等麻烦?”
言语中似乎还是抱怨张让和赵忠们之前没把事情办好,给了张半斛东山再起的机会。
张让说道:“我认为那张梁若是来了皇城,反而是好事,他在洛阳的人脉关系怎如我们十常侍,还不是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眼皮底下。”
赵忠也点头说道:“正是,到时候找个理由安个罪名,让他步张奂后尘便是。”
曹节想了想,说道:“皇帝还没定夺,尔等速速去和皇帝说,既让那张梁来此,又不能给太大官职。”
张让等人于是便急忙去找灵帝。
此时灵帝下了朝,正和何贵人在园林中散步。
何贵人挺着肚子,已经八九个月的身孕,似乎生产在即。
张让等人就缓缓跟在灵帝身后。
灵帝回头问道:“尔等有事找朕?”
张让瞅了一眼何贵人,示意让她回避。
哪知何贵人非但不理,反而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跟皇帝说走累了。
灵帝便也坐在何贵人旁边,对宦官们说道:“有事便说。”
张让见何贵人不走,怕说张梁有些尴尬,便用手戳了戳赵忠,让他来说。
赵忠说道:“陛下,臣等听闻并州刺史凑请张奂之子来洛阳做官,因此来问。”
何贵人听了身子一颤,赶紧咳了两下,以免让人看出异样。
灵帝说道:“几位常侍怎么看?”
张让说道:“陛下,臣听闻朔北军势大,张梁若是因张奂之事对朝廷怀恨在心,恐对社稷不利。”
赵忠也说道:“臣的意思也是一样,不如就让张梁来洛阳,与杨司徒等人一起修订《六经》。”
其他几个宦官也是连连附和。
“你们这些内臣,懂得什么国家大事!若是张梁离了边关,何人抗击匈奴?”
何贵人却突然出言不逊,直接反驳这些宦官。
张让没想到这个当年的小何,如今竟然敢当着皇上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
张让随即跪下,对灵帝说道:“陛下,张梁若是因张奂之事对朝廷怀恨在心,在并州造反,非但抵御不了匈奴,反而是养虎为患啊。若是给他封官进都城,既显示朝廷宽宏大量,不追究张奂之事,又让张梁远离兵戎,此乃一举两得啊。”
何贵人毕竟一介女流,怎说得过混迹官场多年的张让。
灵帝经此一劝,也下了决心,当即让人去拟诏书,封张梁为司徒掾属,即刻到都城洛阳赴任。
灵帝便要回去休息,赵忠急忙搀扶伺候,又让何贵人也回去,张让便上前去扶何贵人。
灵帝与何贵人一前一后走着,张让故意扶着何贵人走得慢些。
“你为何不想张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