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下完好无损。
她把家弄丢了。
这比不能上学还可怕。
而她居然都没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这件事——此前她竟然还在为月事和卫生问题烦恼。
最后,如果按照最糟的情况做打算——就是说,倘若最终魔法部判定学校开除她、并折断她的魔杖的话,之后她就得自行想方设法谋生——并得面临一个相当严峻的问题:谋生问题。
慈善院的人到了十六七岁就得离开,意味着要自行寻求出路――前提是在那以前,学会基本的谋生手段,比如,如何操作一些机器,如何处理一些基本事务,如何跟不同的人打交道。
而就在她和汤姆就读霍格沃茨的这几年内,慈善院差不多同龄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去商店、工厂、码头仓库等地方锻炼过了。
她则对这些一无所知。
除了魔法外――而没了魔杖也就只能先使用无杖魔法,但能否有助于糊口还是未知数,她只比他们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优势――文笔流畅,会一点法语,另外,歌唱得好听。
要如何谋生呢?
而且,战后的城市必定要经历很长时间的重建,届时房租一定高得离谱,而她,既没有能力又丢了唯一的栖身之地(乡下的家),弄不好很可能会流落街头。
这是一个很难打破的死循环——起码以她目前的见识和能力来看,一时无法找到突破口。
“所以,我说了,回到学校会向迪佩特校长禀明事情的原委。”汤姆总结道,语气里再度泄露出轻微的暴躁,抬起了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看样子似乎觉察到了她的走神。
帕萨莉赶紧掐断思路,偏过头与他的目光相遇――在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几秒钟后,她反应过来了:对方在安慰她。
顿时,他的声音和周围的声音没那么让人难受了,一股暖流涌上胸口,她不由地伸手拍了拍他放在膝盖上的手,露出一个真诚而短暂的笑容:“谢谢你,汤姆。”
可汤姆却显得越发暴躁起来了――他来来回回打量她的脸,像是在等近一步保证似的,眉毛也微微拧在了一起。
好像如果下一秒她不给出正确答案,他就要发火了。
帕萨莉心里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当然,省去了跟妈妈有关的部分。
实际上,自那天被带去魔法部后——甚至身在其中时,她就已经有了这种觉悟——得早做打算。
不能继续在霍格沃茨学习魔法并成为一名正统的女巫的确很糟糕,没法在一毕业后就想方设法把妈妈从艾弗里老宅里带出来也很令人痛苦,但她可以采取迂回战术。
不论如何,她都不能放弃。
她得通过工作攒够了钱,然后买一只二手魔杖,再自学魔法。毕竟在学校时,她已经比大部分同龄人优秀了,那有什么理由不继续学下去呢?
况且,她还有塞蒂莫斯,她会愿意回答她在学习过程中的一些疑问的。
“我说了,”汤姆越听脸色越阴沉,等她说完最后一个字就立刻强势地表示,“回到学校我会向校长说明情况,他们不会开除你的。你是很多教授的宠儿,他们会愿意替你说话。你没必要杞人忧天、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并不接受她所谓“被学校开除之后采取迂回战术”的想法。
“汤姆,你不得不承认,即便迪佩特校长愿意帮忙说情,我也还是有可能被开除的。”
“他是威森加摩成员,跟魔法部不少人都有交情。不会有你说的那种‘可能’。”
帕萨莉看着他,并没有被说服。
汤姆跟她对视了几秒钟,终于轻轻哼了一声,才不情愿地慢慢坦白――好像吃了莫大的亏一样:“去年放暑假前,我去了校长办公室,问是否能允许我们暑假也留在学校,无意中看到了他桌子上的好几封私人信件和包裹落款……”
这下,帕萨莉真的有点佩服他了。
“但万一呢?万一……”尽管佩服,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没有万一。”他专横而迅速地打断她,把目光转回到了脚前方的一小块水泥地,不再看她,表明不想再听到她的反驳了。
帕萨莉便闭上了嘴。
但每过一分钟,他又撇着嘴冷冰冰地开了口:“行行好,帕萨莉,别把我当傻瓜。”
帕萨莉轻微地拉下了脸看着他,不明白这种突如其来的攻击是为什么。
“你已经做好什么打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抬了抬下巴,目光重新回到她脸上,黑眼睛里闪着疑惑和不快,“你别是想给麻瓜打工赚钱吧?”
帕萨莉皱了下眉头,随后舒展开来,大方承认了:“到了十六岁,顶多十七岁就得离开慈善院了,而万一被学校开除,我就得想办法养活自己并找地方住了……”
一听这个,汤姆的脸就越发阴沉欲滴。
见状,她忍不住说出了反复思索了多天的判断:“至于被开除,这种可能性当然是有的,哪怕校长真的会出面,也一样。
魔法部起诉和审判,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棘手得厉害。别说个人,就连霍格沃茨本身似乎都没法对魔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