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秦氏让丫鬟们将补品放下,上前扶着哭得如狂风中梨花的苏文瑛,心疼地说道:“你的委屈老夫人都晓得,莫要再哭,哭坏了身子怎办。好好歇着,该给你的明白,一定会给你。”
苏文瑛哭着点头:“我明白。”
大娘子秦氏看向浣碧和崔括,说道:“照顾好你们小姐。”
浣碧和崔括齐齐应声。
大娘子秦氏又与苏文瑛说了些安慰的话,这才起身离去。
崔括将院门关了后,进来问苏文瑛:“小姐究竟发生甚么事了?”
苏文瑛垂泪看着他们,一副欲言又止样子。
浣碧明白她的意思,她说道:“小姐难道还信不过我和崔括吗?我们对小姐的心天地可鉴。”
苏文瑛拿起帕子擦了擦泪水,委屈道:“我不是不信你们,是这事牵扯甚广。”
“难道又是李玥朝?”崔括当即火气上来,“只有她才会叫小姐如此伤心。”
苏文瑛一把拉住他:“不是,这回真不是五妹妹。”
“那是谁!谁惹了小姐。”崔括关切地问。
苏文瑛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我与你们说,你们不可宣扬出去,这是要掉脑袋的大事。”
浣碧和崔括一听是要掉脑袋的大事,全都态度认真起来。
崔括道:“小姐尽管说,我们听着,保证一个字都不会透露。”
苏文瑛故作为难样子,好一会儿后,才垂泪添油加醋将太子欲轻薄她的事情说出来。
崔括当即气道:“简直没有王法天理了!”
苏文瑛道:“他家便是王法,他家便是天理。”
“实在可恨!皇后她们竟然不帮着小姐。”崔括想到自己被狗官所废,更是火气上头,恨不得将赵元恪千刀万剐。
浣碧也脑,这些权贵人家素来不把人当人,她自己不就是被害了。
两人的反应早在苏文瑛的算计之中,她哽咽着说道:“只是我与太子殿下素来无冤无仇,他断然不会如此对我。”
她故意往李玥朝身上引,崔括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李玥朝!”
苏文瑛赶忙解释:“不关五妹妹的事,虽说五妹妹与太子殿下交好,但她不会这般对我的。她现在很好,绝不会使坏心眼了。”
浣碧着急道:“小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五小姐若是表面与你好,暗地里叫你吃苦头,你就是千万张嘴也说不清楚。”
“一定是李玥朝!”崔括心疼地看着苏文瑛,“小姐,你不要再替她说话了。从前她叫你受了多少委屈,如今还唆使太子做出这等事。你想想太妃是你这边的家人,她却不帮你,反倒希望你以死谢罪,不就是想着你死了,这事就算了。不会再追查下去,再也查不到李玥朝身上。”
“啊?是是这样吗?”苏文瑛一副天真无知样子,眉头紧锁着,“我从未想过这层。”
浣碧在旁为苏文瑛着急道:“小姐不是自小在京中长大,对京中这些门门道道自然不清楚。当时不是淑贵妃念着小姐的救命之恩,只怕小姐现在就要为李玥朝枉死了。”
“可这是为何呢?”苏文瑛一下抓住浣碧的手,做出惊慌害怕样子,“我与五妹妹无冤无仇,她为何死咬着我不放,一定要将我置于死地。如今还要让太子殿下毁我名节,让我往后没有颜面做人。”
“小姐,你看李玥朝哪里像是大家闺秀样子,她对你的嫉恨也不是一日两日。”浣碧顿了顿,“从前小姐总是叫我们让着她,说她年纪小不懂事。小姐受了委屈也是自个往肚子里吞,不曾与谁抱怨一句。小姐的忍让没有换来好,反倒叫她变本加厉了。小姐如今再不为自己打算,往后怕是直接要小姐命了。”
“可……可我不知该如何做。”苏文瑛说着,眼泪下来,摇了摇头,“我不过一介孤女,今日的事就算没给我一个公道,我又能如何?皇后娘娘是她亲姑姑,太妃看着是为顾全大局,绝不会跟自家人翻脸。淑贵妃娘娘定不愿意参合,你说我还能如何是好?”
“首先,首先这事不能平息下去。”浣碧出主意。
崔括道:“不可,万一叫人知晓当事人是小姐,小姐往后还有何颜面在京中立足。”
浣碧不赞同崔括,她说道:“即便让人知道是小姐,难道侯府要因此被人指点吗?到时候小姐也许能因祸得福,或是受封,或是被接入宫中。”
“不成!”崔括反对,“太子殿下行为如此,哪能叫小姐入宫受委屈。”
苏文瑛看着争执的两人,心下窃笑,果然是两个蠢货,只要稍稍一摆弄,全都没了脑子,任由她拿捏。她忙解释道:“依你们所言,太子殿下极有可能是被唆使,那他便是无辜的,只不过是被人设计了。”
浣碧自然想苏文瑛入主东宫,这样她就能跟着扬眉吐气了。区区侯府的表小姐有何用,太子妃那才是最风光的。将来苏文瑛若是当了皇后,她要么混个女官当,要么侥幸受宠,也飞上枝头了。她说道:“我也赞同小姐所言,太子是无辜的。即便咱们不将这事说出去,可外头的风言风语起来了,小姐往后如何嫁人?最终的归属,不也是宫里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崔括看着哭肿眼睛的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