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面城乃是西域那边的,离东秦甚远。赵元晔曾听江湖人提过一两句,对其并不太了解。摩诘常年在外帮他做事,对各国之间的事定是比他更为了解。
他说道:“据说是个不为钱财不为权力的杀手组织。”
摩诘说道:“当年孟婆带着血卫流落巴国,后来加入了次面城,成为次面城一支。再后来,孟婆带着血卫又脱离了次面城,曾有传言次面城其实是仇曌一处杀手分舵。”
赵元晔微皱眉:“先前薄家和常家与韩王的关系,加上孟婆和血卫,次面城和仇曌。”
思忖片刻后,他眸色骤冷:“仇曌仇曌,仇赵,仇恨赵家,与赵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摩诘稍稍一愣,他知道仇曌此人,从未将仇曌和东秦联系。巴国与东秦距离甚远,又是个小国,隔着后燕和代浑还有大然,与郦国和羌国乃是敌对国。
以他对赵元晔的了解,赵元晔不会张口就判断仇曌和东秦有关系。他说道:“殿下的意思,薄家背后的人是仇曌?”
“嗯。”赵元晔点点头。无论是前朝夺位之争,还是与桑国一战,东秦的敌人太多了。他只能将二者联系,无法得知仇曌究竟是何人。
摩诘说道:“摩诘明白了,这一趟西域行不会让殿下失望。”
“此去路途遥远,十分凶险,你切莫小心。仇曌既然能从巴国将手伸到东秦,说明他曾与东秦有关系,你出边关也许就会被盯上。”赵元晔想了想,“为安全起见,你从李云舒那边走。”
“殿下放心,摩诘一定小心行事。”
摩诘应罢,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赵元晔:“未免夜长梦多,我明日就启程,下个月没法给殿下过生辰,先把礼物给殿下。”
赵元晔愣了愣,随即接过盒子,拍拍摩诘的肩膀:“多谢你。”
父皇从不管他的生辰,每年都是母妃和皇后给他操持。年纪大了,也都一切从简。以前他没甚么期待,今年因有李玥朝,他倒是有些期待生辰了。
那时只要局势不太紧张,他们可以借着太学开学之名去游玩。
摩诘不能在京中久留,以免被人发现,赵元晔又交代了他一些事,摩诘便匆匆离开了。
赵元晔理了理思绪,仇曌与薄家的关系,父皇又知晓多少?他与其上报,不如且走且看看,或许这会成为他手中一张牌。
许久后,他才回过神跟古奇说道:“走吧,回宫。”
……
李玥朝和萧暮这头,马车到了定远侯府,萧暮跟李玥朝说道:“你进去吧,我就不去了。”
“你在躲文瑛姐吗?”李玥朝问。
萧暮皱眉道:“让她见到我,对你只会更往坏处想,也别让她知道我在外边等你。”
“行吧。”李玥朝应。
魏璒将李玥朝抱下马车,放在轮椅上。
府门口小厮见到李玥朝,立马迎了上来,恭敬笑道:“五小姐回来了。”
李玥朝问道:“爹他们歇下了?”
小厮道:“老夫人和大娘子去了东苑上香,明日才回来。侯爷还未回来,大郎君去了商会,小小姐已歇下,表小姐让人买了灯,说是祈福用。”
“我回来拿些东西就走。”李玥朝说。
魏璒将李玥朝推到筑月居,里边项初听说李玥朝回来了,一溜烟跑了出来:“朝朝姐,你们回来了。”
李玥朝见项初白净圆润不少,她抬手摸摸他的头,笑道:“才几日不见,长大不少。”
项初一直记挂着李玥朝,如今见着李玥朝,拉着李玥朝说了好会儿话。若不是翌日要去学堂,他定还说个没完。
项初回屋歇息后,李玥朝也回到自己房间。
她将让魏璒把柜子里的香囊拿出来,其中有一个香囊是特制的,当初原主用来害苏文瑛的。她把香囊扔进去火盆烧了,这才算是了了一桩事。
明日要去百兽会,这个香囊总是让她不放心。
烧完香囊,魏璒推李玥朝去含香居找苏文瑛。
早在李玥朝回来,浣碧就已告诉苏文瑛了。
苏文瑛庆幸自己灯买得早,她知道李玥朝一定会来找她说杜哲的事。
将祈福的荷灯放到池中,她找个由头让崔括和浣碧出府买东西。
李玥朝到含香居时,远远见池边苏文瑛坐着,她正拿手绢抹着泪。
“文瑛姐。”李玥朝唤她。
苏文瑛佯作回过神,一副惊慌样子站起身,露出笑容:“五妹妹怎回来了?”
李玥朝看了眼池中的祈福荷灯,又见苏文瑛眼眶通红,显然才哭过。她问道:“文瑛姐,发生何事了?”这些荷灯是为亡灵祈福用的,她猜应是与杜哲有关系。
苏文瑛欲言又止,随即头摇如拨浪鼓:“没事,只是想起爹娘。”
“哦。”李玥朝安慰一句,“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是要想开一些。”
“我知道,多谢五妹妹安慰。”苏文瑛一副娇弱可怜样子。
李玥朝看着苏文瑛好一会:“文瑛姐,我有话……”
不等李玥朝说完,苏文瑛对着李玥朝跪了下来,哭泣道:“五妹妹。”
李玥朝当即眼神一冷,她示意魏璒退下。魏璒走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