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括劝道:“小姐这与您没关系,是赫连王爷自己捅了娄子。身为质子,他如此做法,跟送自己上黄泉路没差别。”
崔括也是个现实的人,先前需要赫连决,把赫连决当盟友。如今赫连决可能会拖累他家小姐,自然是赶紧撇干净的好。
浣碧也道:“小姐,您千万不能去看他,他如今是阶下囚,您若是去看他,指不定将自己给拖下水。”
苏文瑛自然也是如此想的,赫连决没了利用价值,她只担心会危及自个。她故意说道:“他们若是查出我与王爷之间的往来,会不会怀疑是我和王爷合谋要害五妹妹,那我该如何是好?”
崔括也担心这个,他说道:“小姐,所以您决不能再去见赫连决,否则就是让他人逮着机会让小姐您难办了。”
苏文瑛拭了拭泪水:“我不去,王爷会不会生气?”
“小姐请放心,此事交给属下,属下有法子。”崔括信心满满地保证。
苏文瑛问道:“你有何计较,速速说来。”
崔括压低了声音,与苏文瑛说了几句。
苏文瑛心下暗喜,面上仍是担忧样子:“此法可行?”
崔括拍拍胸脯:“小姐尽管相信属下。”
浣碧道:“小姐,崔括办事,您还不放心嘛。”
苏文瑛故作思索状,好一会才咬唇点点头:“那就依你说得。”崔括的法子正中她下怀,她不必再担心这个。
接下来,她该关心的是国宴后,跟萧暮的婚事。
婚事还得是趁早,以免有了变故。
萧暮还欠她一个条件,她会借此让他定下婚事。
思及此,苏文瑛脸上露出得意。
……
老夫人一行人到了坤宁宫,见着李玥朝,确定人真没事了,众人才心安。
老夫人和太妃有段时间没见,两人去侧殿话家常。
李秀丽帮着大娘子秦氏照顾李玥朝,太妃说李玥朝会出汗,让及时更换衣裳和擦汗。
萧暮还在景阳宫,淑贵妃如何都要去看一眼,皇后将她送至门口:“早些回宫歇着。”
淑贵妃莞尔一笑:“你也是,莫要捱着。”
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别,直到淑贵妃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皇后这才回去屋内。
话说淑贵妃到了景阳宫,萧暮还在昏迷当中,太医说还得需要些时间才能醒来。
见他眉头紧锁,额头不断冒着汗。
淑贵妃让宫女起来,她拿来帕子沾了水,轻轻按压着。
看着萧暮如此,她甚是心疼。萧暮从懂事起就跟着她,她将他视如己出。他没了娘亲的疼爱,她替他娘亲疼爱他。可她终究不是萧瑜,也代替不了萧瑜。这孩子从小喜欢把心思揣里头,不苟言笑,思念自个亲娘也要强忍着。
旁人看了,觉得冷淡薄情,实则最为重情重义。
小太监来说,赵元晔回来了。
淑贵妃这才起身,将帕子交给宫女。
她往外走去,赵元晔神色匆匆下了长廊。他从听政殿出来,本是想着先去看李玥朝,转念一想,萧暮还在他宫里,母妃定也在。他若先去李玥朝那,倒叫人往后编排起小话了,所以他才赶回景阳宫。
“母妃。”他唤了一声。
淑贵妃上下打量他:“伤得重吗?”
赵元晔道:“母妃莫担心,儿臣没事。”
说罢,又问淑贵妃:“正臣如何了?”
淑贵妃有些担忧说道:“这孩子得躺上些时候了。”
赵元晔闻言,眉头微拧,在宫门口时,萧暮抱着花和尚,那般坚定的眼神,只是为了李玥朝而已。
他回过神,说道:“儿臣去看看。”
淑贵妃叫住他:“晔儿,娘亲有话要与你说。”
一般淑贵妃呼自己“娘亲”时,要说得必定是很严肃的事情了。
赵元晔问道:“不知娘亲要说何事?”
淑贵妃含笑道:“近来你都在宫外玩,也没空陪娘亲逛逛园子,咱们逛逛园子去。”
赵元晔心领神会,应道:“是做儿子的疏忽了,正巧今儿个月色不错,儿子陪母亲走走。”
两人打发了宫人,往梅花林走去。
入了梅林,淑贵妃先开口:“晔儿觉得五姑娘如何?”
赵元晔方才约莫猜到是这个事儿,他毫不隐瞒地说道:“我喜欢朝朝。”
淑贵妃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赵元晔,笑容敛起,神情极其严肃:“晔儿,你确定吗?五姑娘可是侯府的人,一旦选择了,决不能负她。”
“母亲,我对朝朝此刻或许未必是深爱,但我已作出选择,此生一定护着她、疼爱她,绝不负她。”
一字一句犹如在起誓,坚定无比,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瓦解。
赵元晔的语气和眼神,淑贵妃只在他当年说出自己想要皇位时见过。她知道,赵元晔是认真的,他想要李玥朝。
孩子长大了,自己选择了自己的婚事。
她甚感欣慰的同时,又忧心起诸多事。
她提醒他:“前路坎坷,有朝一日,你能保证只有她一人?”
赵元晔毫不犹豫地回道:“溺水三千,只取一瓢,一人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