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马车停下。
李玥朝思绪被打断,然后被拉出来。
她被凌空扛起,那人转身往右。
李玥朝默默数着步子,先是走了二十多步,抬脚跨过去。
随即左右曲折,随即是下台阶,上小桥,穿假山。
又行了数百步后,她被放了下来,推门的声音,紧接着听到熟悉的男声传来:“是谁?”
李玥朝听出来是赵元南的声音,她心顿时悬到嗓子眼,难道赵元晔也被抓了?
那人扛着她进去,将她放到地上,把她眼睛上的布条和嘴里的布条扯掉。
然后出去,将门关上。
赵元南看到被放下的李玥朝,他有些意外:“朝朝?”
李玥朝睁开眼,看到赵元南一身狼狈,双手双脚也被捆着,偌大的空荡屋子里只有她和赵元南。不见赵元晔,反而更为担心了。她说道:“十三哥你怎在这?”
赵元南将事情经过说给李玥朝,李玥朝听到赵元晔没事,这才算放心。赵元南显然不是拎不清事的人,关键时候知道谁留下最为重要。冲着这点,她敬他。
赵元南问她:“你又是怎被抓的?子同他们不是去找你了。”
李玥朝说道:“我若跟着他们,我们一个都走不了。”
她也将事情的经过告诉赵元南,赵元南听罢,直勾勾看着李玥朝,牺牲小我这种事,绝不是从前的李玥朝能做得出来的。
他好奇道:“你不怕他们当场就把你杀了。”
“当时考虑过,不过很快否定了。他们比起想要死的我,更想要活的我。”
李玥朝说着,挪动着身子到柱子旁,然后坐起身,再仔细打量了屋内。虽无摆设,四周围也都上了栅栏,但从房梁和柱子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
再加上下马车的时候,那人带着她走过的路。这是京城内大户人家的宅子,只不过早被韩王买下。
血卫将他们嘴里的布条取走,便是不担心他们大喊引来他人。由此可说明,他们如今在的位置在宅子的正中间。
这处宅子占地面积较大,跟侯府比起来,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京城里能有这样宅子的人,绝非多数。
即便赵元晔和皇帝能猜到,宅子底下必定挖了地道,在人来之前,将他们彻底转移。
赵元晔挑了挑眉:“你还是我以前认识的朝朝吗?”
李玥朝说道:“那就当做重新再认识。”
赵元南耸耸肩,表示没意见。
他见李玥朝若有所思的样子,又问:“在想甚么?”
“十三哥,你被抓过来一直保持清醒是吗?”李玥朝问。
赵元南道:“我被弄晕了,但是马车走到一半我便醒来了,他们把我关在这里没会儿,朝朝你就来了。”
李玥朝点点头:“所以你也知道咱们被带回京城,并且此处即便喊破喉咙都没人知道。”
赵元南应:“没错。”
两人正说着话,门又打开了。
只见血卫扛着麻袋,麻袋里装着一人,那人不断地扭动着。
血卫将他摔倒地上,李玥朝和赵元南齐刷刷看去,只见那人是身穿红色华服的赵元恪。两人相视一样,连赵元恪都被抓了,对方在宫里也安插了人。
足以可见,对方每一步都是精心谋划,这个计划至少准备几年以上。否则宫里头的人,绝不是能随意动的。
血卫将布条扯掉,赵元恪立即骂道:“哪个不长眼的玩意,敢绑架东秦太子!”
“七哥,你怎也被抓了。”赵元南问。
赵元恪转头一看,见赵元南和李玥朝都在,他立马挪到李玥朝身边,笑嘻嘻道:“朝朝,你也在啊!”
赵元南见赵元恪一副狗腿子模样,以极快的速度一下子就到李玥朝身旁,他有些嫌弃他。
“七哥,咱们被绑了。”他提醒赵元恪。
赵元恪仍是看着李玥朝,看到李玥朝身上的血时,笑容立马收起,担心道:“朝朝,你身上怎有血?你受伤了?”
李玥朝说道:“我没事,说说你怎被绑的。”
提起这个,赵元恪就来气:“这是谁在作弄咱们,本宫一定拆了他的骨!”
赵元南一副“没救了”的神情,这憨逼居然认为是玩闹。
李玥朝突然庆幸赵元恪不是自己创作出来的,否则她真的要气得入土为安了!赵元恪完美地诠释了甚么叫做废材。她说道:“没人作弄我们,我们是真的被抓了。”
“抓了!谁敢!欺负本宫也就罢了,还要欺负我们家朝朝!”赵元恪气得想站起身,奈何手脚都被绑了。
赵元南实在没眼看了,虽说他和太子所属派系不同,可从小关系也不错,他是看着太子越来越蠢。如今韩王的事,竟然半点不知。
他问道:“你这几日都作甚去了?”
赵元恪倒也老实,毫无隐瞒地回答:“父皇罚我在宫里不准出门,还让我每日看折子。我一看折子就头晕,便假做看完了。在宫中没地玩,我就只能斗蛐蛐垂钓。”
李玥朝甚是无奈,赵元恪若是登基为帝,东秦亡国不远了。
赵元南没辙,又不可能一直让赵元恪云里雾里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