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恪送她簪子时,她还以为能找出甚么回去的法子,如今看来,不过是她痴心妄想。穿书定律,十有八九回不去了。
李玥朝叹了口气,相奈儿问道:“小姐为何叹气?”
“只是想到一些事。”李玥朝摆摆手,“走吧,下去用早膳。”
刚下至楼下,见古奇匆匆入内,在赵元晔耳畔低语几声,赵元晔脸色微变。
李玥朝过去问道:“六哥可是有事?”
赵元晔道:“父皇让我回去,边关急报。”
说罢,看向花重云和拉寐儿:“父皇让你们也一起。”
李玥朝看赵元晔神情,知晓事情严重,也许是关乎北狄。她说道:“那你们先回吧,不必等我,我慢些再回去。”
赵元晔不放心地看她:“你一人可行?”
李玥朝道:“六哥尽管放心,我这不还有魏璒和陆译。”
赵元晔仍是不放心,吩咐古奇安排暗卫护送李玥朝。
赵绵绵说道:“不如我留下陪朝朝姐。”
李玥朝道:“没事,你和重云一道回去,我一人来去也方便些。”
见李玥朝拒绝,赵绵绵不好再说甚。
赵元晔走到门口,又停下回过头,对李玥朝道:“莫要贪玩,早些回来,六哥等你。”
“六哥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了。再说了,下午我还得去接金昱表哥。”李玥朝没把要紧事给忘掉。
赵元晔挑了挑眉,还惦记着哩。
看着一行人风风火火离开,李玥朝才慢悠悠开始吃早膳。
吃饱喝足,她听到外边吵杂声,隐约地叫喊声:“打死她,打死她。这个妖女,妖言惑众。”
店家到门口张望了一下,摇摇头:“造孽哦。”
魏璒看李玥朝皱了皱眉,默契地问店家:“店家,外边怎回事?”
店家叹了口气:“各位有所不知,这清河后村卖女成风,即便是自个的妻子,也能典卖出去。前不久村中卖女,被一名女子拦下,并与他们争执,最后以重金买下几个女娃,送去慈云堂。女子隔日便过来,在后村中心组织们女人奋起反抗。后村的人当她是来传道的妖女,连妇人都当她晦气,将她驱赶。”
李玥朝闻言想到相奈儿当初差点被卖去冥婚,当时他们村子也是如此卖女成风,她不由佩服起这个救下女娃的女子。
她问店家:“难道就没人拦下。”
店家摆摆手:“我们只是外地人来此做生意,也不敢得罪了村子的人。至于村子里,自古皆是男人说话,女人即便是听了她的话,也不敢乱来。”
“官府呢?官府难道放任不管?”李玥朝又问。
店家无奈道:“小姐有所不知,家家户户如此,官府难能管这么多,只当做是家事。律法上,女儿妻妾皆为家长所有,谁还掺和。”
店家说得没错,只要律法上如此,妻女仍是难逃被剥夺的命运。李玥朝站起身,对魏璒他们说道:“咱们去看看怎回事。”
魏璒对现在李玥朝的了解,她定是要去救人了。
他说道:“小姐,你跟在后头。”
陆译和魏璒在前边领路,相奈儿和李玥朝走在后头,往声音来源的方向过去。
远远便见村民们手里拿着小石头砸向人群中的女子,女子抬手遮挡,一路退后。
李玥朝看清楚女子的脸时,微微一愣,竟然是她。
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那日在三元楼的傅蔻儿。
她立马出言制止那些村民:“住手!”
村民们齐刷刷看向李玥朝,傅蔻儿也看向李玥朝,见是李玥朝,有些窘迫。
“你是何人?”村民一打量了李玥朝和魏璒他们一眼,约莫是看衣着华贵,出身不凡,气焰没那般嚣张。
李玥朝冷声道:“我乃定远侯府的人,你们动用私刑,可知罪?根据东秦律法,庶人平民动用私刑,杖责三十。”
村民们面面相觑,对方虽是女子,但是官宦人家的千金,他们确实得罪不起。若是普通女子,谁还管她。
陆译喝道:“怎么?不走是打算一个个被抓起来杖责三十?”
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向领头的人,领头人放下石头后,他们也跟着放下石头,陆陆续续离开。
李玥朝朝傅蔻儿走过去:“傅小姐,咱们又见了。”
傅蔻儿微微一笑:“让李小姐见笑了。”
说罢,她瞥见李玥朝头上的神眼簪子,愣了愣,她没有看错,那支簪子与天石一模一样。
李玥朝看傅蔻儿身上不少伤痕,应当不只是被石子砸的,衣裳也被撕扯开。她说道:“傅小姐若是不介意,我在前边店里歇脚,你身上的伤应处理一下,衣裳也要换一换。”
傅蔻儿低头一看,确实狼狈。她本想拒绝,但看了眼神眼簪子,还是答应了下来:“多谢李小姐。”
几人回到园子店的客房,李玥朝让店小二打来净水给傅蔻儿洗脸洗手。
傅蔻儿边净手,边打量着李玥朝。李玥朝与传言中相差甚远,三元楼一见,觉得不同,今儿个更是感觉深刻。
李玥朝让魏璒和陆译出去,傅蔻儿脱下褙子,手上多处抓伤,防御性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