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馆。
赫连决心情甚好,李玥朝被寒蛊蛇咬了,即便能救活,也要永受折磨寒蛊折磨,不能再生育。
对李玥朝那样高傲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生不如死的惩罚。
“哈哈哈。”他笑得捶桌,酒杯里的酒洒了出来。
不能生育的女子,难道还能嫁入皇室?
艾马轼看着赫连决笑成如此,感觉有些变态?
好一会后,赫连决收起笑脸,对艾马轼说道:“吩咐下去,明日小报写上李玥朝终身不能再生育。本王倒要看看,她还能耐甚么。”
“王爷,会不会暴露咱们?”艾马轼有些担心。
赫连决冷笑道:“只是说了她不能生育,并未说蛇就是咱们放的。东秦皇帝难道会为了她李玥朝杀了本王?纪国和本王对东秦皇帝来说,是牵制金辽后燕的好棋子。”
艾马轼闻言,只能应了明儿个就办。
侯府。
李秀丽和苏文瑛回府,正巧宫里来人,老夫人和大娘子秦氏听说了李玥朝的事,老夫人险些晕过去。
两人着急忙慌入宫,李秀丽要跟着。来捎话的福公公说了,皇后的意思,让李秀丽和伺候李玥朝的陆译和相奈儿也一道入宫。
皇宫不似自家,皇后没开口让苏文瑛入宫,老夫人不好带她一起。担心苏文瑛一人在府中会多想,老夫人留下宝姬与她作伴。
苏文瑛见她们把她撇下,心中万般不是滋味,又恼又恨。老夫人也是个伪善者,嘴上说着她们是一家人却不带上她。皇后摆明把她当做丫鬟,先前她落水没有表示就罢了,这会儿全府的人都入宫了,唯独落下她。
越是想着,心里头越是如被万蚁啃咬,满腔情绪无处发作。
见宝姬看着她,她硬是挤出泪水,带着哭腔说道:“这该如何是好,全都怪我,是我不好。我若没走远,五妹妹也不会去找我。五妹妹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
宝姬安慰道:“表小姐,这事不是你的错。五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没事的。”
苏文瑛如起誓般的语气说道:“我愿以我十年寿命,换五妹妹平安无事。”
浣碧和崔括在旁听着,只觉苏文瑛善良过头了。李玥朝对她如此恶毒,她却还想着以德报怨。
宝姬道:“表小姐,外头雨大,你先回含香居。宫里来消息的话,我再去告诉你。”
“嗯。”苏文瑛点点头,故作娇弱姿态,往含香居走去。
……
老夫人她们到了坤宁宫,先给皇帝行了礼,再去看李玥朝。
皇帝和淑贵妃去了正殿,留给她们一家人说话。
见李玥朝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老夫人当即嚎啕大哭起来:“好好的人,怎就三天两头遭罪。”
大娘子秦氏和李秀丽也禁不住偷偷抹泪,皇后安抚老夫人:“身子要紧,柳江春已在配解蛊的方子。”
老夫人握着李玥朝的手:“我可怜的朝儿。”
大娘子秦氏道:“婆婆,皇后娘娘说得是,您得保重身子。”
魏璒和陆译还有相奈儿齐刷刷跪下:“我们失职,请老夫人和皇后娘娘责罚。”
老夫人这才止了泪水,她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说道:“事情大概,我已知晓,怪不得你们。”
魏璒埋着头,他宁可老夫人和皇后责罚他。
陆译和相奈儿也很是自责,怪他们心太大,有了一回教训,他们还不注意李玥朝的安全。
这回又救回来了,下回难道还能如此幸运。
皇后说道:“都起来吧。”
三人起身,退到一旁。
皇后看着老夫人欲语泪先下,老夫人问道:“可是关于朝儿?”
皇后点点头,颤抖的语气说道:“柳江春说朝儿应是无法再生育了。”
老夫人恍惚了一下,犹如被五雷轰顶。她握紧了李玥朝的手,直勾勾盯着皇后:“你说甚?”
皇后又重复了一遍,忍不住哭出声。
大娘子秦氏和李秀丽都愣住了,老夫人怔住许久,不敢相信这事。
相奈儿哭出声,更加愧疚。
陆译张着嘴,眼眶泛红。他看向魏璒,多希望魏璒告诉他,这是一场噩梦而已。
然而魏璒的神情告诉他,他必须接受这事实。
皇后又道:“皇上已让太医院查阅古籍医典,一定能找法子治好朝儿。”
大娘子秦氏也劝老夫人道:“婆婆,实在不成,咱们让四郎回来。四郎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识不少。”
老夫人泪如雨下:“可怜的孩子,出生没多久,娘亲便不在了。她爹当爹又当娘,后来入了宫,有皇后照应,盼着她开开心心过日子。近来懂事又听话,本想着可以放心了,谁知竟来这么一劫。”
一字一句犹如在剜着魏璒的心,他握紧的拳头要将骨头握碎般。这个时候,他无能为力,他甚么都不能为她做。
从前他对李玥朝是绝对的忠心,如今更多了一丝尊敬。她变了许多,她不再把他们当做物品,而是当做人,一个独立的人。
卖身为奴,何谈尊严。她维护了他们的尊严,不再是高高在上,不再把他们当做所有物。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