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家的路上,安室透的情绪和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一直沉默寡言,一句话都没有说。
涉谷雪尧也没管他在不高兴什么。
真是的。
她还不高兴呢!
喝了点酒,她的脑袋有些微醺。
到家的时候就是酒劲上头的时候。
安室透看着她往沙发上栽,微微蹙了眉:“喂,你喝多了?”
“没有。”涉谷雪尧半撑着站起来,想着去洗漱一下就好了,清清爽爽的洗完澡就没有那么晕头了。
安室透看着她泛红的小脸,走路的时候膝盖都在打软,没醉?胡扯。
他把涉谷雪尧打横抱起来,涉谷雪尧像是一只烫到热水的小虾米,在他怀里用力挣扎:“你干什么?放我下去!”
你这个混蛋、变态,臭流氓!
安室透理都没理,用脚踢开卧室的门之后把她扔到床上,然后非常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扬过来的巴掌反手扣在床上。
“以后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今天跟我去了巴罗夫西餐厅,听到没有。”
他声音略微发哑,带着某种恐吓式地要挟钻进涉谷雪尧的耳中,让她又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涉谷雪尧觉得很委屈。
刚才在来的路上,她还在想难道是因为自己擅自动了他的餐饮,他才会这样?
但现在,涉谷雪尧觉得就是这个家伙性格恶劣!
完全!恶劣!
涉谷雪尧咬着眼泪,恶狠狠地说道:“如果不想去的话,完全今天可以不用去,你这算什么?对我的另类羞辱吗?好像我给你丢了多大的人似的,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且你以后不要喊我出去吃饭,本身我就不想去!一点都不想跟你出去!你这个混蛋。”
涉谷雪尧发誓自己绝对在安室透的眼睛里看到了那么一瞬间的嘶痛和慌乱,就是因为她的这番话。
但这种慌乱只不过转瞬即逝,很快就变成了更强硬的一句。
“那就好。”
房间里的气压有些低。
涉谷雪尧躺在床上散酒气,听着门外走来走去的声音也懒得管。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的那个人好像踌躇了很久,才推开卧室门说。
“起来,吃拉面。”
门外紧跟着也流淌进来一股很香的拉面味。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吃好饭,所以这是他打算给他们两个人筹备的夜宵吗?
有了刚才那件事之后,涉谷雪尧才不接受他一切示好呢。
谁知道一会儿哪根神经又搭错了。
见涉谷雪尧装睡,安室透耐着性子又说了一句:“不吃的话我就全部倒掉了。”
随便你。
涉谷雪尧在心里说。
拉面他有没有扔,涉谷雪尧不知道。
涉谷雪尧只知道今天晚上安室透是在客厅沙发上睡的。
他没有回到卧室里,躺在她的床边。
涉谷雪尧更不知道,这一晚上安室透都在研究今天贝尔摩德给予他的任务。
安室透回了一趟自己原先的住宅,解决掉监控区的几个警察之后,拿回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森白的电脑屏幕映照着他紧锁的眉心,跳跃的花边闪烁着不同的颜色在他的脸上掠过。
不知道为什么。
安室透其实并不是很想去执行这个任务。
如果去做了,那就意味着会再一次引起警察的注意。
也意味着自己在这个地方呆的时间会缩短。
那小家伙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完全不理他的态度,让他心烦。
烦死了,什么资料都看不进去。
安室透很想把涉谷雪尧从床上拽起来,一定要涉谷雪尧跟自己说句话为止,才能继续回来安心处理组织的事情。
他在推开卧室门的时候,明明上一秒鼓足了火气势必要有个结果的心情,在看到床上的睡颜后瞬间消散殆尽。
她睡着了。
她居然睡着了。
他在外面烦得要死、焦躁不安,资料上面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的时候,这个家伙居然睡得香甜。
“真是的……”安室透走过去。
他的影子像是一只手,在抚摸着涉谷雪尧的身体。
她还穿着那件白色的一字肩裙,有着一个完美妻子的所有特性,把纯和欲完全冗杂在体内。
安室透在她好几次熟睡的时候静静的凝望着她的模样,好像这样,自己也能跟着心情放松。
但是,这种放松就像是泡沫一样。
黑暗才是他的归属。
第二天闹钟响起的时候,涉谷雪尧换了一件很少会穿的束腰奶茶色连衣裙,她平时去幼稚园的时候很少会穿裙子。
因为要照顾小朋友的缘故,基本上都是以比较宽松的铅笔裤为主。
安室透联想到昨天她跟自己说,晚上要晚回来的事情,非常敏锐的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在看到烤肉店内,她和一个男人面对面而坐的时候。
安室透非常想要冲进去,把那个男人在她的面前狠狠地摁在地上,让她看到男人的力量在那个时候的悬殊。
可他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