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有些不敢置信的姬旦,太虚笑着摇了摇头。
若是与巫妖乃至三皇五帝对比起来,他所言,却是多了不知多少倍。
不算诸圣以及诸位帝君等,光是火云洞司职一方的诸位神祇,便足足过百。
这般多的数量,放在往前,那在洪荒是绝无仅有的。
可若是往后看,那只会发现,现今他所说的,不过是其中少数罢了。
“不是让你一次全部祭拜,礼分三天,第一天祭祀天地、诸圣及我人族帝君,第二天祭祀三祖及火云洞诸神,第三天,祭祀那些为国死战的英魂。你可知晓?”
“弟子知晓了!”姬旦释然应答道。
他初时惊讶,只是讶于将诸圣及火云洞人族诸神祭祀之时,放于同一天,到底有些不合适。
但如师父太虚这般分开来,那倒也无妨了。
“嗯,既如此,那师父我便先行一步了。”
此番祭祀,论及洪荒,所祭祀之人数,当为最广。
不说诸圣,只单说火云洞诸多人族神祇,受了这番祭祀,那日后便是不帮姬周延长国运,可袖手旁观,也是最起码的。
外有他太虚谋划,内有姬弃调和火云洞内部纷争,不是他太虚自夸,有了他,只要不出意外,那姬周国运,绝然是人族九州王朝之中,国运最为绵长的一个。
毕竟,有一位太清嫡传的老祖,可不是说说的。
豳国故地,泾河水底。
昔日清冷的泾河水府,当太虚回归之时,却是人影纷纷,往来皆是驾云御剑之修士,三五成群,聚而论道,府中灵气化雾,时有参仙木精于地游走,要不是知道自己没有走错地方,太虚都只以为,自己是到了那家仙家门派驻地。
“想不到,自离水府百余年,此地变化,尽是这般的大。”
沟通此地天道,太虚神念观照之间,已是明了一切,说来,此间这般大的变化,寻其源头,还是在他身上。
却说他自离水府之时,不但交予了泾河诸仙十六字要诀,还将自己编纂的太虚道统诸多修行秘典,亦是给了不少。
因其授意原巨等人可以在居于水府的诸多后裔之中,择取优者传授,如此一来,方才有了如今这般,于豳国故地周遭,名声大振的泾河水府一派。
“虽然吵杂了点,可到底也是守规矩的,也不枉是得了本真人的传承。”
隐了身形,太虚游走于水府之中,因他一来修为高强,二来此地防护禁制,皆出自他手,是故,游走多时,无一人可发现其踪迹。
水府人员虽多,可他昔时寝居修行之地,皆在内院。
而一番查看,太虚发现,整个水府之中,如今虽因人数众多,使得原本宽大的水府,显得有些拥挤。
可便是这般,也没有人敢踏足内院一步,反而每天都有人沐浴净身,持扫帚仔细清扫内外院之间,专门留下的隔离地带,绝然不让任何污垢,飘飞入内院之中。
虽说,整个水府,都加持有恒定的除尘咒,这般所作,不过无用功罢了。
但,功虽无用,可是这番心意,却是让太虚即为满意。
神念观照,太虚不难发现,在水府之中,众人所修之法,皆是出自他手,供奉之祖师,亦是他本尊。
可以说,这些人,虽不是他的弟子,可亦是修持他道统之人,算是天然的自己人。
一如倚楼之战中,那些修持三清道统,为三清浴血奋战之人一样,这些人,日后,也是他的助力。
如此一来,尽管昔时生存之地大变样,可太虚心中,对这些修持他之太虚道统的诸人,倒也是无有任何介意。
左右也是一处不打算长住的地方,待将一家子复活之后,此地,便是交予他们,也是无妨。
日后,待已经身投轮回的泾河诸仙回归,此地,便交予他们打理吧。
想罢,太虚已是游走观遍了整个泾河水府,缓步迈入了内院之中,那处他早已布置好的招魂坛处。
南斗主生,北斗主死,水府密地之中,十三道星光日夜照耀之处。
太虚盘坐于七丈六尺,暗合生死的招魂坛上,面对着插有四杆白杆黑面的招魂聚灵旗。
太虚小心翼翼的将太虚印中,被他自殷商国运金龙破灭之时,收纳起来的四道残破真灵,缓缓的送入了大鼎之内插着的四杆招魂聚灵旗中,忐忑不安的看着分离许久的八道真灵,慢慢接触融合。
真灵不比魂魄,魂魄虽说起来奇妙,可究其本质,不过是起运算之功用罢了。
三魂七魄,各司其职,犹如加减乘除之要诀,缺一,则运算不通,人与外界格格不入。
而真灵,其为生灵之根本,内藏无穷玄妙,生命升华乃至无穷记忆,皆在其中。
魂魄如行星,真灵如恒星,行星可失,星系仍存,恒星若失,一切皆如散沙,一切皆归于寂灭。
好在,真灵之玄妙,即使分隔千年,同根同源之下,还是波澜未起,融为了一体。
哗~!
当真灵融合,一声涛浪席卷之声,传入太虚耳中,看着四杆招魂聚灵旗上,那本来豪无一物的旗幡之上,凭空泛起的一道玄妙灵光,太虚不禁开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