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心里就没底的鹿鹿听见他问这个问题怔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阎寒爵今天会这么温柔。
犹豫了一会儿才谨慎的点了点头。
“开心。”
他说的是实话。
今天拿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合照，虽然最后知道白晓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可是对他而言，能够拿到一张全家福的照片已经很知足了。
阎寒爵点了点头，继续循循善诱。
“你开心就好，爸爸做的一切都是希望你过的开心，不过我也希望鹿鹿不要有事瞒着我，可以吗？”
鹿鹿迟疑的点了点头，心中不禁开始怀疑，难道爸爸看见自己藏起来的东西了？
这个念头刚闪过，就听见阎寒爵继续说。
“所以，鹿鹿能不能告诉我你刚刚放在柜子里的是什么东西？”
没想到爸爸真的看见了，鹿鹿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又有些不好意思。
阎寒爵并不打算逼问鹿鹿，就这样静静等待着他的回答。
不过见鹿鹿迟迟不肯拿出东西给自己看，他还是决定尊重儿子的选择，轻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不似从前那般严格。
“鹿鹿不想说就不说吧，不要为难自己，好了，洗漱完就早点睡觉，爸爸先回房了。”
他起身，刚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听见声后传来鹿鹿带着那么一丝犹豫的声音。
“等一等，爸爸。”
阎寒爵转过身来，便看见鹿鹿垂着脑袋，只露出那么一双漂亮精致的眼睛，他似乎是在内心纠结，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将柜子打开，从里面拿出几张刚刚被裱好的相框。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这些都是今天管家叔叔给我和锦宝他们拍的照片。”
其实当阎寒爵看见相框的那一刻便已经猜到这是什么东西了，毕竟管家已经全部给自己交代了。
只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鹿鹿竟然真的十分喜欢这几张合照，甚至还特地找来相框将这些照片裱了起来，足以看出他对这几张照片的重视。
要知道，鹿鹿以前是最不喜欢拍照的。
“可以给我看看吗？”
阎寒爵并未直接接过来，而是事先询问了鹿鹿的意见。
小家伙在原地犹豫了好几秒，才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将相框递了起来，语气有些扭捏，“是小鲤想拍照，我实在是拒绝不了所以才被他们拉过去也拍了几张。”
阎寒爵知道他这是害羞，也没有说话，只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这几张相片上时，却不由得一
怔。
太像了！
平日里单独看白晓和鹿鹿时他还没有发现两人之间有什么相似，可直到这一家四口站在一起拍合照，不论是画面的和谐还是长相上，都给人一种强烈的感觉——
他们是一家人！
尽管这时候的阎寒爵已经拿到了鉴定报告，可当他看见合照的一瞬间，还是不由得心神一动。
甚至脑海中有一种强烈的念头，如果他们真的能够变成一家人，鹿鹿一定会很开心吧？
他从小看着鹿鹿长大，却从来没有哪一刻看见鹿鹿露出像照片上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这一切他做不到，是白晓做到的。
见阎寒爵盯着照片发呆，鹿鹿有些羞涩，伸出小手挡住照片上的自己。
“爸爸你别看了，这照片拍的不好看，只是锦宝和小鲤都喜欢我才将这几张合照收藏起来的。”
他通过别扭的解释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欢，阎寒爵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当然知道儿子这是不愿意承认他想拥有一张和白晓的合照，如果真的觉得不好看，又怎么会特地挑选出最好看的相框将这张合照裱上？
不过阎寒爵也没有拆穿他，只是轻轻揉了揉鹿鹿的脑袋，眼神中夹杂着一丝复杂和试探
。
“鹿鹿，如果以后的生活都像今天这样，你会一直高兴下去吗？”
他说得很委婉，但聪明如鹿鹿，自然明白了阎寒爵话中的意思。
像今天这样，无非是他们的生活中多了白晓和锦宝小鲤的存在，尽管鹿鹿很不想承认自己似乎对白晓陪伴在身边并不排斥，可是一想到如果白晓真的离开自己，他又觉得心里某一块空落落的。
在无形之间，他似乎已经习惯了有白晓母子三人陪伴了的日子。
他低低的垂着脑袋，在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于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
这个回答并不在阎寒爵的意料之外，却要让他心情更加复杂。
鹿鹿和锦宝小鲤相处得很开心，现在他又得知白晓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只要白晓肯留下来，不仅能够慢慢治愈鹿鹿心上的伤痕，从各方面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他根本不能确定白晓是否情愿。
今日周以深那一番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他和白晓感情很好，周以深甚至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只为带走白晓。
那白晓呢？
恐怕也是一样的选择。
想起这些事，阎寒爵不禁觉得有些胸闷气短，沉着脸从床上站
了起来，将手中的相框塞进鹿鹿怀里。
“时间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