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花园池畔。
锦宝站在椅子上,也只到阎寒爵腰间,但气势却凶悍,张口就质问阎寒爵,“身为男人,你为什么没保护好鹿鹿,也没保护好我妈咪?”
这质问的态度理直气壮,好像他保护白晓就应该和保护鹿鹿一样理所当然。
阎寒爵觉得好笑,弯腰看着小萝卜头:“锦宝,你是以什么立场来质问我?”
锦宝:“……”
你亲儿子的立场!
“鹿鹿的朋友?”阎寒爵摇头,“你们才见过一面,气氛还不算友好。”
锦宝否认:“我很喜欢鹿鹿。”
阎寒爵反问:“就算他不喜欢你妈咪?”
“!”锦宝瞪他一眼:哥哥讨厌妈咪,罪魁祸首还不是你?你抢走了哥哥,却不好好教育他、关心他,被白夭夭那个坏蛋占了便宜!
阎寒爵看他吹眉毛瞪眼睛的样子,憨态可掬,像是炸了毛的白晓一样,颇为有趣:“如果你是想为你妈咪出气……她救了鹿鹿,我很感谢,并且应她所求,提供了相应的物质回报。她本人很满意。”
锦宝咬嘴唇:妈咪当然满意,她救鹿鹿于水火之中,既尽了母亲的责任,又赚了黑心资本家的钱,何乐而不为?
好气!
怎么说他都有理。
“你这么能耐,为什么
眼神这么差,把一头豺狼留在身边!”锦宝把一份很隐秘的监控备份给了阎寒爵,“那个白夭夭根本不配当鹿鹿哥哥的母亲。”
阎寒爵本来以为小孩子开什么玩笑,但是用手机打开监控备份后,眼神登时变了,“锦宝,这监控你从哪儿来的?”
这是一段白夭夭从医院前往巷子里,好像在跟什么人说话,然后进入巷子里藏起来,藏身的位置正好是鹿鹿遇险的巷道另一侧的出口拐角。
进可攻,退可守。
他抵达医院后,第一时间让人去搜查了巷道路段的全部监控,但唯独医院到巷道这一路的监控被人恶意覆盖,已经找不到原数据了。
这份监控本来已经毁了,阎寒爵惊讶锦宝一个小孩,怎么这么快拿得到的?
锦宝仰着小脑袋:“小意思。”
阎寒爵看着小家伙得意的小脸,却想到了白晓的小情人,如果是那个强大的黑客,有办法是正常:“难不成是……”
小情人的话题,到底不适合当着孩子的面说,他深感奇怪,白晓这么明目张胆的养情人,竟然不避着两个孩子吗?
阎寒爵干咳一声,将视频关掉,掐着锦宝的腰将他抱进怀里,尽量让表情显得自然一点:“锦宝,你见过自己的爸爸吗?”
锦
宝小腰扭了扭,从身到心都在别扭:这个人怎么谈话谈的好好的,上手就抱他?
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对话,他这样做,不就是把自己当作小孩吗?
太过分了!
锦宝瞪着他,不服气道:“那个混蛋……我当然见过了。”
“!”阎寒爵惊讶,想到白晓说过的话,不禁怀疑,锦宝真的见过那个强奸犯?
以白晓对待白夭夭这样睚眦必报的个性,那个男人应该不会有好下场才对。
所以……白晓很可能对他撒了谎!
阎寒爵冷笑一声,不动声色的套路道:“你和小鲤这么聪明伶俐,你们的爸爸一定也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吧?”
“我们聪明伶俐是遗传妈咪的,跟你……跟那个人有什么关系!”锦宝睁开他的手,心道:这人好生厚脸皮,哪儿有当着亲儿子的面,这么夸自己的?
转念一想,他还不知道眼前就是亲儿子啊!
那他为什么问这些?难不成是自己哪里露馅了?身世要暴露了?
一旦暴露,妈咪的计划可能就要毁于一旦了。
锦宝紧张起来,立刻找补道:“再说,我只见过他的……遗照,长得一脸麻子野猪样儿,一看就不是好人。”
“?”阎寒爵总觉得他瞅自己的眼神,怪瘆人的。
锦宝骂混账亲爹,他瞎代入什么鬼?
“看来,你妈咪没撒谎……”阎寒爵嘀咕一声,看着这个强势伶俐的小萝卜头,心中对白晓有了同情心。
这孩子看着和鹿鹿差不多大,却像个小大人似的,处处护短,心思通透,想必自幼吃了不少苦。不管白晓是不是白家那位傻子千金,任何一个女人遭遇大难后,又独身一人抚养龙凤胎……她这一路走来,原来真的这么惨。
锦宝看他陷入奇奇怪怪的沉默氛围中,突然问阎寒爵:“你觉得我妈咪怎么样?”
“……”阎寒爵下意识道,“挺不容易的,她是个值得人敬佩的女人。”
从前只以为她是骗子,是别有用心的心机女,但接触下来,她确实如同春日蒲柳一般,坚韧顽强,散发着勃勃生机。
“敬佩?四舍五入跟喜欢差不多吧?”锦宝托着腮瞧了他一会儿,语出惊人:“那你愿不愿意撵走白夭夭,跟我妈咪结婚?”
阎寒爵面色微僵,转念想到他冲着凌子昱也喊‘爸爸’,忍不住好奇的问:“你是见了谁都想认爸爸吗?”
那个小情人,也是他的爸爸之一吗?
锦宝嫌弃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