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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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健康监测显示,他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
教授将平板电脑推到一边,摘下眼镜,看向面前站立的二人,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安娜、诺德丽,你们还找我来做什么呢?”
“教授——”
“正是因为那家伙,我们才来找您的!”
安娜刚刚开口,身旁的护士长诺德丽立刻抢先走到桌前,面对教授温和的笑颜,沉声道:
“教授,他才进来几个小时,就已经浪费了我们大量的人力和资源,我们还不知道从他身上能够得到什么好处,如果他每次都出现这种难解的问题,每天要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处理……长此以往下去,不仅会对内部的治疗和看押带来巨大压力,冥迹的外勤任务也会受到影响……”
诺德丽滔滔不绝地说了几分钟,教授只是静静倾听,并微笑着示意继续。
安娜被晾在一旁,她抱着手中的记录报告,一言不发地等待诺德丽输出结束。
“……综上所述,我不认为应该继续对李澳兹投入这么多的资源监管和跟进治疗。”
诺德丽发言完毕的瞬间,教授立刻点头,反问了一句话:
“那么依照诺德丽护士长的想法,应该怎么处理李澳兹呢?”
“当作普通的感染者处理就好。他已经表现出来了危险性,即便是身为武者的我,在他失控的时候也会被击倒。因此必须进行人身拘禁,限制自由活动,穿戴全身的拘束衣,定期进行抽样试验——”
“也就是说,”教授悠悠道:“你认为,连3级感染者都不一定能够束缚住的拘束套装,能够困住一个能够在发狂状态,一击便能将一位武者击败,疑似5级感染者?”
“不,我的意思是加强材料就可以……”
“现在的李澳兹还没有觉醒奥能,如果他觉醒奥能了呢?”
教授认真地问道:
“四国之人都不敢说自己可以稳定控制住觉醒了奥能的超凡者,如果我们能够彻底困住觉醒了奥能的感染者,那是不是说明。我们是不是比四国更厉害呢?”
“不,不是的,教授……”
“既然冥迹比四国都强大的话,那我们为什么只是困在一个废弃的避难所里,而不是出去拯救所有受苦的外界地人民呢?”
教授眉头一皱,叹息一声:
“拥有远超四国的实力,不去济世救民,偏安一隅,冥迹也不过是苟且偷生,而且暗地里做着不为人知的禁忌试验——世人这么看待我们,也完全可以理解吧。”
诺德丽护士长有点发懵,这都哪儿跟哪儿,明明是收容厄煞感染患者的问题,怎么就一下子变成了冥迹人道的公关危机。
若教授再这么说下去,诺德丽感觉自己背上了天大的罪责。
“其实我也理解,毕竟,厄煞感染只是我个人的猜想,整个冥迹变成今天的样子,也是因为我的一己之见,可以说,冥迹人道交到我手里,形象的败坏,人才流失,被世人误解的原因,也全部都是因为我一个人的缘故……”
教授的眼眶微红,略显朦胧,这位白发的美人声音中带起些许自责和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也不想这样的,都是我的错……我的能力不够,没有办法保护你们,才让冥迹沦落到今天人人喊打的地步!”
“果然,我早就该在201年辞职,进入第三层病院。”
“不是这样的!”
诺德丽倍感愧疚,她连忙澄清:
“教授您没有任何责任,没有您的英明领导,就不会有冥迹人道,人类高贵品性的延续便无从谈起,而冥迹人道的领导,特别是我们的理念,初心——当然是寄托在您的手中才能保持下去。”
“诺德丽……谢谢你这么说。”
教授抹了抹眼睛,苦涩地说道:
“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
她揉着眼角强颜欢笑的样子,彷佛刀刃一般划过诺德丽的心,原本来势汹汹的护士长,此刻却感到如芒在背一般。
明明教授办公室里只有她们三人,诺德丽护士长却彷佛曝光于众目睽睽之下。
台下若有若无的指指点点,更是按着她的嵴梁骨直戳戳,一种强烈的羞愧感井喷式爆发,羞愧、后悔、自责的情绪不受控制。
‘教授承受了如此之大的压力,我却还在责难和质疑她。’
诺德丽心底如同海浪般喧嚣:
‘我真不是个东西,她作为上位者,却还宽恕,原谅我的冲动和顶撞。’
作为一个小有所成的武者,她却红涨了脸,低头鞠躬,对着坐在轮椅上暗自抽泣并宽慰自己的人深切诚恳地大声道歉:
“非常对不起!教授!我为我不理智的发言感到后悔,并向您道歉。”
“诺德丽,快起来,这不是你的错。”
教授眼角微红,声音也变得尖哑:
“我想给大家带来更好的明天,你也知道……5级感染者,也许真的可以论证厄煞理论的存在。是我太着急了,我没有考虑到你们……”
“是我的格局太狭隘了,教授。”
诺德丽倒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