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婆婆体内散发出黑气,将整个屋子笼罩。
卧室原本亮着的灯,也变得朦朦胧胧起来。
红花婆婆在睡梦中,经受着心底里最恐惧的摧残。
她疯狂的击打着那群嘲讽她的人,她争辩的声音却随着嘲讽的人越来越多,而淹没进了人海里。
那无尽的嘲讽,那无尽的谩骂,那打不尽的人,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戳进这个小老太太的心窝里。
天魔教九大护法之一的红花婆婆,此刻就是一位无助的老太太。
然而,她越是争辩越是反抗,与她对抗的人就越多。
直到她筋疲力尽,无助的坐在地上,任由这些人的侮辱谩骂。
在这片骂声中,她隐隐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真的是一场梦吗?
她陡然想到了白日里给那精神病邮寄的玩偶。
睡梦中的红花婆婆,盘膝而坐,双手掐诀,皱巴巴的嘴里,《清心咒》吟诵声起。
“na mo sa duo nan……”
随着她的吟诵咒法深入,周围那些对她指指点点的那群人,渐渐如烟雾般飘散。
她所处的城市街头,也开始土崩瓦解,碎裂开来。
思绪回归现实,黑气包裹的床上,红花婆婆猛的睁
开那双老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未等她安神,客厅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撞击声,呼救声。
“救命,你们别跟着我,滚开,我错了,不是我害的你们,滚开……”
然后一声‘砰’,就没了动静。
黑气缭绕的屋内,红花婆婆起身下床,走向门口,拉开房门。
客厅里,视线清晰可见。
一群老豆芽菜们,穿着五花八门的睡衣,个个脸色煞白,好似刚经过一场生死逃亡似的。
刚才闹出动静的那位,还在地面上趴着,沟壑纵横的老脸上鼻青脸肿,唯有他起起伏伏的身躯上看,可以确定这老家伙还活着。
这群老家伙们听到开门声,目光同时看向红花婆婆,浑浊的老眼上,纷纷露出隐藏不住的惊愕。
不断向外涌着黑气的屋子门口,站着一位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太,破衣烂衫,与其是穿还不如说是挂在身上的碎布。
老太太头发花白,老到……额,不光是老这么简单,脸上还有尸斑,身上还散发着一种腐烂的气味。
该怎么形容呢?
刚从土里刨出来?
嗯,八九不离十吧。
“你?你谁啊?”
“红花使者呢?”
“你该不会是……”
这
群老豆芽菜们,打量着眼前这位随时可能咽气的老太太。
碎布的小花纹,有点像红花婆婆的喜好。
此时,趴在地上的老家伙,苏醒过来,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衰老的红花婆婆,此刻他已经被吓得神经错乱了。
“你是哪里来的冤魂,还妄想来找我讨公道?我张贵虽然害了不少人的性命,但我只打小姑娘小伙子的主意,像你这么老的,我瞧都不会瞧一眼。”
话说到这,张贵好似出现了幻觉,仿佛看到了屋内挤满了被他害死的人:“你们不要来找我,都是天圣教让我这么干的,你们不要来找我,都滚开,都滚开。”
张贵又开始在屋内疯狂的逃窜。
逃到红花婆婆面前,伸手想要扒拉开红花婆婆。
红花婆婆抢先出手,一直干枯如树枝的手,死死抓住张贵的手腕。
那只干枯的手嵌进张贵的皮肉里,越嵌越深,却见不到有血流出来。
在众人眼中,张贵的皮肤变得死白,血管纹路逐渐显现出来,而后张贵的身体慢慢萎缩下去。
一小时后,活生生的张贵变成了一个干瘪的黑尸,苍老佝偻的红花婆婆,渐渐有了血色,腰也直了起来,但苍老只是稍
有缓解。
屋内所有人见此情况,大气不敢出一声。
红花婆婆随手将手中的黑尸一丢,那具黑尸化成了一堆黑色粉末。
负责给几人开车的年轻人,见怪不怪,双手递上一块湿巾。
红花婆婆接过湿巾,擦了擦手,将湿巾丢回年轻人手里,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下。
“我们应该是被精神病算计了。”
在场众人刚经历过精神打压,又经受惊吓,哪还敢吭声。
红花婆婆继续道:“通过我们两次与精神病交手来看,可以断定一点,他绝对不是一个精神病,应该是一个隐藏在精神病身份下的顶尖高手。”
众人依旧不敢说话,谁知道哪句不中听,就变成了一堆粉沫沫了。
红花婆婆,此刻在众人眼中就是一个毒妇。
红花婆婆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人:“你们可有见过如此诡异的手法?”
既与毒妇对视,众人只得做出回应,摇头表示没见过。
红花婆婆再次开口:“不管是镇魂司所谓的正道术法,还是我们天圣教的独家秘术,修炼术法,都要以某种媒介为前提,再加以利用术法,才可达到预期效果,在座几位,老身可有说的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