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静不了啊!一想到六姑可能出了意外,我、我心里就慌的不行。”
红柳紧紧握住红桑的手止不住发抖:“红桑,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六姑她、她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啊?”
“别慌。”
红桑按住了红柳,微吸了一口气,轻声道:“你平复一下气息,等会儿进去千万不可让自己慌乱的情绪影响了姑娘。我们要如何做,是要看姑娘如何吩咐我们。好了么,我和你一起进去。”
红柳连连点头,深深运了好几口气,气息平稳下来后,才随着红桑一起往屋里走去。
宋时瑶看书看得入迷,并未察觉两人的进来。
“姑娘。”
红桑的声音轻柔地传入宋时瑶的耳中,她微顿了一下,仍在看医书:“何事?”
红桑轻推了红柳一把,红柳登时说了。
和方才在红桑面前又急又慌的模样不同,此时红柳沉稳不少,至少不像方才急赤白脸的,叫人一看就心慌的厉害。
“姑娘,六姑出事了。”
宋时瑶一下子放下了手中的医书。
……
一个时辰之后,本该在芙蕖院里禁足的宋时瑶,出现在了六姑的家中。
正如红柳所言,六姑家中被人打砸一通,就如同遭
了贼,却又不像遭贼那边简单。
宋时瑶站在廊下,没有贸然进去探查。
“红柳,你先前过来,可曾动过什么东西?”
“没有没有!”
红柳连连摇头,“奴婢先前来时,六姑家里就是这样的,大门微敞着,奴婢担心有人会误闯进来,就留了小川守住了大门。”
叫做小川的,是一个只比六姑家大门矮了半个头的少年,是两年前红柳见不过一群小孩子欺负他,就将他救了下来。
小川有着天生的智力缺陷,可是饭量极大,红柳不过是拿自己的月银由着他吃饱了两年,就长成这边人高马大的样子,寻常走在路上,就能叫人吓得退避三五步。
小川是个直脑筋,红柳救了他,还给他吃喝,所以一门心思只对红柳好,红柳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无二话。
此时小川如一个门神站在六姑家门口,当真是诸邪退避。
顾承安站在台阶下,仰着头才能勉强对上小川的眼睛,这让他十分的不痛快。
不过想到小哭包就在里面,他若是和她的人发生争执,说不定会惹得她生气,就熄了和这大块头一较高下的念头。
他重重哼了一声,瓮声瓮气地问道:“让开,我要进去见
你家姑娘。”
小川听到声音才发现跟前多出一个人来。
他退后了半步才看到来人的脸,一双粗眉扭了起来:“不让。”
“我和你家姑娘是好朋友!”
顾承安气得恨不能给小川一拳头,但他忍住了:“我们之前见过的,就在京郊!还差点儿打起来!”
提到这个,小川就认出了顾承安。
没错,一个月前,他的确是在京郊和一个芦苇杆子差点儿打起来,那芦苇杆子似乎就是长这副模样,不对不对,芦苇杆子应该没这么高才是,瞧着也粗了一点,显然不是两个人嘛!
小川点了点头。
顾承安以为小川是同意他进去了,得意一笑,抬脚就要往里走去。
蒲扇似的大手“唰”的一下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顾承安脸色一变,脚下一蹬推开了半步,才勉强躲开了小川的这一巴掌。
“大块头你干什么!”顾承安气得脸都黑了,“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本衙内闪开!不然可不要怪本衙内对你不客气了!”
少年血气盛,一言不合就能打起来。
“顾承安?”
宋时瑶的声音满是惊讶,“你怎么来了?”
顾承安不高兴了:“我不能来?”
“当然可以啊。
”宋时瑶笑得弯起了眼睛:“我正愁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你就来了。正好帮我一个忙!”
少年登时来了精神,他一弯腰,就从小川的隔壁底下钻了过去,脑后的束发高高扬起,透着恣意的痛快。
小川还欲去拉顾承安,被连忙跑来的红柳按住了手。
“说罢,需要本衙内帮你什么忙?嘶——这里怎么乱成这样?被人打劫了?”
顾承安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张破烂的纸,上面的字已经沾了水晕染开来,辨认不出写的是什么了
他皱着眉将纸丢在了一旁的桌上。
宋时瑶也捡起了一页纸,上面的字还算清晰,可以看得出来是一个脉案,病人患有咳疾,久治不愈。
“这里是医女六姑的住处。前些日子被赶出了永安侯府。今日红柳过来,这里已是这副模样。我担心六姑的安危,让你帮我看一看六姑还有没有可能活着?再就是这屋子里少了的是什么,或者说,对方在找的,是什么东西?”
“又要找人,又要找东西的,这倒是有些困难啊。”
顾承安沉吟片刻,忽的眼睛一亮:“我知道谁可以做到这一点了!”
约莫半个时辰,顾承安回来了。
他的身后还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