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宋时瑶无辜地眨了眨眼,又茫然地看向永安侯夫人,扁了扁嘴:“娘,我刚才什么都没做啊。”
“才不是这样!”宋轻暖气的脸都红了,她指着宋时瑶,一脸的怒气:“夫人,她刚才打我的脸了!”
宋时瑶欲言又止,慢慢起身站到了一旁,垂下眼眸,不发一言。
从永安侯夫人的角度,只能看到宋时瑶紧抿着的嘴唇,还有身前因为不安而绞着帕子的双手。
再看宋轻暖,秀气的脸上满是愤怒的红晕,一双眼睛瞪得极大,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永安侯夫人的视线在两个孩子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回了宋时瑶的身上。
尽管她是真的很喜欢小暖,可瑶儿终归是她一手教养出来的,规矩、行止都是那般令人慰贴。
永安侯夫人拍了拍宋时瑶的手背,又将宋轻暖拉至了身前。
“好孩子,方才定是你感觉错了。瑶儿向来守节知礼,定然不会做出那般失礼之事来。说来小暖你与瑶儿同岁,又都是懂事的孩子,想来是能成为手帕交的。”
“瑶儿,你说是不是?”这一句,永安侯夫人是问宋时瑶的。
宋时瑶露出得体的笑容来:“母亲说的极是。”
宋轻暖却气得鼻
子都歪了!
她没有想到,这些日子对她唯命是从的永安侯夫人,此时竟帮着宋时瑶说话!
宋时瑶敢这么肆无忌惮,不就仗着自己现在是永安侯夫人的女儿吗?!
明明她才是永安侯夫人的亲生女儿!
有那么一瞬间,宋轻暖脱口就要说出身世真相,但最后还是咬紧牙根忍住了。
宋时瑶见宋轻暖迟迟不做应答,神色黯然地低头告退:“娘,许是瑶儿和轻暖姑娘的缘分未到,还愿娘准许瑶儿先行告退。”方才宋轻暖是想要说自己才是永安侯夫人的亲生女儿么?可惜,她竟忍住了。
永安侯夫人何曾见过宋时瑶这般灰心丧气?
她的记忆中,瑶儿纵是规矩十分的好,也是活泼的、肆意的,当下便心疼起来。
“好好,那你快些回去歇着吧。”
不仅如此,永安侯夫人还让木香特地去了大厨房,让人准备了好些甜点送去芙蕖院,好让宋时瑶晚膳过后吃上一点甜甜嘴。
……
从浮香院出来,宋时瑶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着。
不一会儿,后头被反手缚在身后的徐嬷嬷和小瑜也出来了。
从宋时瑶身旁过去时,徐嬷嬷极小声地说了一句:“多谢大小姐求情,老奴……”
剩下
的话,纵是不曾说出口,两人也是心知肚明。
宋时瑶看着徐嬷嬷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往芙蕖院的路上,脚下越发轻盈,到了后来几乎飞奔了起来。
宋时瑶心中无比畅快:看来这一世的一切没能像上一世那般“按部就班”,宋轻暖就失了方寸,一天内坏了宋轻暖两件事,哦,不,是三件——
宋轻暖那般不受激,竟吵得永安侯夫人忘记了将她叫去浮香院的目的了。
“我记得我那里还有一些花茶,回头你拿上一些去找木香,问一问今晚夫人让我过去的缘由。”
“是,姑娘。”
宋时瑶想到这事的时候,永安侯夫人也想了起来,只是这时宋时瑶应当回了芙蕖院,若是再让人去请,未免有些太过劳师动众了。
罢了,左右也不是什么急于一时的事情,明日瑶儿来请安的时候再说不迟。
只是永安侯夫人的打算,并不被宋轻暖接受。
她在永安侯夫人面前撒娇卖痴,哄着永安侯夫人一定要再将宋时瑶叫过来。
永安侯夫人不解:“小暖,方才你明明与瑶儿……又为何坚持一定要让瑶儿同意带你一起去长公主府?”
“因为……”
宋轻暖猛地咬住了舌尖,疼的眼
泪飚了出来,到了嘴边的话自然也就咽了回去。
她总不能说,因为顾承安没像书中剧情那样死在七天之前,她好奇,又生出了想要让他成为她裙下之臣的念头,只是苦于没有接触到他的路子,这才把主意打到了宋时瑶的头上?
“小暖?”
“没什么。”
宋轻暖站起来觉得往外跑,声音近近远远地传来:“我就是好奇公主府是什么样的,想让她带我去见识一番罢了。”
永安侯夫人瞧着宋轻暖的背影,丝毫不知自己的眉心已经深深的拧紧。
……
回到芙蕖院,红桑离开了一会儿,便进了里屋独自面见宋时瑶。
“让你去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姑娘所料不差。”
红桑微垂着眉眼,轻声道:“前些日子,的确有一个自称是齐婆子外甥的男人找上了侯府,当时是敲了后门的,只有当时守门的婆子知晓。那男人在外头染了重病,深觉自己快要死了,得知自己还有齐婆子这么一个长辈,就拖着残躯找来了京城。”
“中间发生了什么不可知,但可以确定的是,齐婆子与男人相认了。齐婆子在外头特地租赁了一个小院,还为男人请了大夫。只是男人如他所说已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