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寻常的问题而已。
顾承安却不止是耳根红了,一张俊脸也红了个透。
宋时瑶不明所以。
她方才问了什么冒犯的话么,顾承安的脸怎么红成了这样?
难不成是他的伤势没有恢复,这会儿复发了?
宋时瑶的脸色登时就变了,她连忙起身绕过圆桌,来到了顾承安的身前抓住了他的手腕,在他微弱挣扎和错愕目光下,耐心解释道:“我只是看一下你的脉象,没有恶意的。”
顾承安:“……”
他当然知道她没有恶意!
可她、她……
初识情滋味的少年,脑子打了结,嘴巴也跟着糊上了浆糊,半天发不出一个音来。
宋时瑶的眉心拧得越来越紧。
她忽然抬手放在了顾承安的额头上,温热和温热的相触,不会有令人不适之感,顾承安衣袖下的双臂上还是泛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
“脉搏强健有力,也不发烧,没问题啊。”
“是、是不是你学艺不精?”
顾承安的嘴巴不听脑子的,话一说出口,他就恨不能给自己一嘴巴。
什么学艺不精,小哭包一心为我,我居然嫌弃她,我真是太……
“你说的对。”
宋时瑶却一脸认同地收手退了回
去,“一定是我学艺不精,才会难以发觉你的不妥。还是该找我师父帮你瞧一瞧。是了?我师父呢?”
顾承安:“……”
顾承安噎住,好一会儿才语气酸溜溜地道:“你师父说是要离京云游三月,似乎是去寻什么药。”
宋时瑶恍然地点了点头,不算意外:上一世息苍就总是这般云游四海,行踪不定的,就是不知道他这么一离开,谁教她医术啊?
正想着,顾承安将一根簪子推到了宋时瑶的跟前。
这是一支十分朴素的玉簪,十分不惹眼,可在顾承安的手中,却从中弹出一根锋利之极的暗器,“叮”的一声,连根刺入这八角亭的柱子里。
顾承安起身,震碎了暗器刺入的那一片柱子,拿出了暗器,重新装回了玉簪里。
“巡风说,这是他给你的赔礼,你可以用作防身。”
顿了顿,顾承安往前倾了身子,小小声地补充道:“巡风说了,若是你用好了时机,总是他也很难躲过这玉骨簪。”
见识到玉骨簪威力,宋时瑶实难说出推辞的话来。
她颇为心动地接过了玉骨簪,十分爱惜地抚摸着。
宋时瑶看着玉骨簪,顾承安看着宋时瑶。
忽的,宋时瑶抬眼看
来,“我还有一个问题。”
顾承安躲避不及,猝不及防地撞入了她盛满星子的眼眸里。
“怦——怦怦怦——!”
顾承安下意识按住了心口,好似他一松开,心脏就会从他的手里蹦了出来。
宋时瑶眨了眨眼,不知道顾承安好端端的,怎么脸一直这么红,难不成真的是伤势未愈?
“我再替你……”看一看吧?实在不行,还是得去找息苍老头。
宋时瑶的手指快要搭上顾承安手腕的前一息,顾承安猛地坐直了身体,双手飞快地收回,死死地攥在袖中。
“我没事!你不是还有问题要问我么?问吧!”
宋时瑶又眨了下眼睛,看着一副无地自容的顾承安,一脑门的困惑。
好在她足够体贴,配合地转移话题:“掳走我的是巡风,那药翻了我的人是谁?”
“是……”
“是我。”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亭子里的两人下意识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个子不高、身量纤细却鹤发童颜的女人快步走了过来。
“我是韩黎,师父他老人家的首徒,想必师父给你看过我的画像,你叫我一声大师姐便是。”
韩黎面容和她的声音一样清冷,话却有些密:“小
师妹,害得你受了这样的大罪,是我之错。我已经答应师父,在之后的三个月会一直留在京城,你有任何医术毒术方面不懂的,都可以来问我。”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师父他老人家学而广播,你作为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承担着继承他衣钵的重担,需要掌握的东西极多,你可自行前往藏茗阁翻阅典籍,自行学习。”
宋时瑶:“?”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倒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确认:“大师姐,您是不是听错了那息苍老头的话了?我只看过一些粗略医术,怎么可能让我自……”
韩黎面色不改:“没有错。师父说,你的天分极高,‘无师自通‘用在你身上都是对你资质的侮辱。师父说,不出三年,你定可以轻松接任他的一切,名扬天下。”
宋时瑶:“……”
这是不是吹捧的太过了?
她都快要相信了……
宋时瑶摸了摸滚烫的脸,轻咳了一声:“大师姐,我……”
“我也觉得小哭包你是可以的。”
顾承安终于找到空隙,介入到对话中,他一脸正直地点头:“也许三年时间都用不着,你就能医绝天下!”
宋时瑶看着眼前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