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什么人?凭什么要将他还给你哦?”
小老头哼哼唧唧,一脸的不痛快,手指头恨不得戳在宋时瑶的脸上:“沉迷男欢女爱,是没有好下场的!”
宋时瑶一把拍掉了小老头的手,气红了脸:“你别打岔!你究竟把顾承安藏哪里去了?”
“他有什么好藏的?”
小老头突然贴上前来,在宋时瑶毫无防备地情况下,一把白灰兜着她的面门撒了过来。
宋时瑶只来得及退后一步,人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
入夜时分,纵是繁华的京城也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只街巷中打更的更夫提着零星的烛火,夜色里明灭不定。
不,还有一人提着灯笼,正在黑夜里慢步前行。
这人一身富贵公子哥的打扮,身量却不高,一张芙蓉面透出八分的女相来,本是红润的樱桃小口此时泛着白,还有些干裂。
她的每一步走的都很慢,落下还十分的重,显然累极了。
不过从她眉眼之间泄露的笑意可以知道,她的心情还算不错——
她打听过了,傍晚时分,浑身是血的顾承安被人抬回了长公主府,后来又被皇帝接进了皇宫,想来有皇帝在,顾承安是死不了了!
只是——
宋时瑶又蹙了眉,眼底有一丝困惑。
她总觉得她好像忘记了
什么似的。
困惑间,宋时瑶来到了永安侯府的后巷角门外。
她没急着敲门,而是靠在墙边吸了好几口气,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
也不知道她这么晚回来,红柳会急成什么样子。
好在今天祖母和侯夫人今日上香,最快也要明日才会回来,想必红柳可以应付过去。
想到这里,宋时瑶轻吁了一口气,上前轻叩角门。
“笃笃——笃——笃笃!”
两短一长两短,是她和红柳说过的暗号。
以往她有偷溜出府,需要红柳把门的时候,都是靠这个暗号辨认对方。
红柳知道是她就会——
“吱呀!”
角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宋时瑶回过神来正要迈步进去,抬头的瞬间就又顿住了。
红柳就在角门后面,门却不是她开的:她被一个粗壮的婆子死死地摁倒在了地上,嘴里还堵着一团布,发出的声音丝毫越不过角门。
宋时瑶微顿,抬头往前看去,对上了永安侯夫人冷若冰霜的一张脸。
而在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间里的人——
宋轻暖。
宋轻暖?!
她为何会出现在永安侯府?!
一瞬间,宋时瑶的眼神陡然锐利。
“阿瑶,你过来。”
永安侯夫人并不是一个美貌的妇人,纵是年轻时,也
不过是被称上一句“中规中矩,堪为宗妇”的评价。
但她生于长于富贵窝,后嫁给了彼时还只是世子的永安侯,在她怀孕时,永安侯府更是突然呈现上升趋势,等到第一个孩子出生,永安侯几乎成了左右两相之下的第一人!
上到永安侯府老祖宗,下到后院洒扫的奴仆,都认为永安侯府能有如此殊荣,都是永安侯夫人命里带来的。
是以,纵是她的头胎是个姑娘,也不减她在永安侯府中的地位。
长期的养尊处优,侯府上下的敬畏推崇,让永安侯夫人本就不算清丽的面容上添了几分威严刻板,叫人望而畏之。
偌大的永安侯府,除了宋时瑶这个嫡出大小姐之外,再无人不怕她。
宋时瑶原先不怕永安侯夫人,如今更是不会怕。
她对上永安侯夫人的眼睛,眼前浮现的,却全都是永安侯夫人得知她非她亲生女儿时的震惊和愤怒,还有一抹越来越浓重的厌恶和痛恨。
永安侯夫人发现宋时瑶看向自己的眼神没了往日的亲昵,甚至隐隐透出几分疏离和陌生来,不由皱紧了眉心。
她再次道:“阿瑶,过来。”
顿了顿,永安侯夫人又强调道:“到母亲这边来。”
“母亲”二字传入宋时瑶的耳中,叫她瞬间清醒过来。
母亲
?
宋时瑶忍不住看了宋轻暖一眼:难不成她没有将两人身世交代出来?
是了,时机不到。
宋时瑶勾了勾唇,大步往前,却不是走向永安侯夫人,而是走向红柳。
粗使婆子不敢阻拦宋时瑶,看了眼永安侯夫人,见她默许,便松开手退到了一旁。
宋时瑶取掉红柳了口中的粗布,忽而不避讳地说道:“阿瑶知道母亲想问什么。不过这儿人多口杂的,还有一个居心不良的人在。”
宋时瑶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指着宋轻暖:“母亲!白日里,这丫头径直向我撞来,扭头还诬赖我、毁我名声!区区贱民,还有脸质问我凭什么打她!就凭我是永安侯府嫡长女,打她又如何!”
闻言,永安侯夫人皱了眉。
倒不是因为宋时瑶的这一番话,而是心下为难:若是寻常,她听了阿瑶的这一番话,定会重重发落惹了阿瑶不开心的人,可这一次,阿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