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枚鸡蛋出锅，装在盆里摆到马面的面前。
马面人模驴样地坐在餐桌上。
咕噜……
闻到气味，他咽了一大口唾沫。
“鸡蛋得扒皮吃。”姜小龙友情提示一句，看马面俩前驴蹄子不像是一双巧手，他特意扒好一个鸡蛋递给对方。
“谢谢大哥。”马面礼貌地道了一声谢，把鸡蛋扔进了驴嘴里。
驴嘴那么大，嚼一枚鸡蛋，就像是正常人吃一颗小蚕豆。
只嚼了两下，就咽进肚了。
马面吧嗒吧嗒驴嘴，回味一下味道。
大驴脸浮现陶醉的神色。
“好吃，真好吃，味道好极了，同样是从鸡屁股拉出来的东西，我以为鸡蛋和鸡屎会是一个味儿，原来鸡蛋比鸡屎好吃这么多。”
当毛驴的时候，它吃过风干的鸡屎，吃得意犹未尽。
姜小龙有点同情马面了，“好吃你就多吃点，这些都是你的，吃吧。”
“谢谢大哥。”马面感激地道谢。
姜小龙不喜欢扒鸡蛋皮，让马面自己动手去丰衣足食。
马面直接把整个鸡蛋往嘴里扔。
“大哥，你看我大板牙，凭我的牙口，吃鸡蛋不用扒皮，扒皮白瞎了，鸡蛋皮的成分是碳酸钙，我吃了能补钙。”
马面还挺有知
识。
不扒皮的鸡蛋一个接着一个扔进驴嘴里，速度和普通人吃爆米花没什么区别，眼瞅着十多个鸡蛋稀里糊涂地进肚了。
姜小龙、睚眦、苏高大都看饿了。
角落里的一百多个鬼魂，有不少快馋哭了。
有件事情，姜小龙有点好奇。
马面在复苏的时候，正要被宰杀，它不仅踢伤了一个人，还踢死了一头母驴。
马面踢伤一个人，导致那人不治身亡，姜小龙能够理解。
也不关心。
但他纳闷马面为什么要踢死母驴。
就这个疑问，他询问马面，“有个问题，我不知道该问不该问，那头母驴应该跟你有血缘关系吧，你为什么要踢死它？”
回答问题，没耽误马面吃鸡蛋，“这事儿啊，不是事儿，正因为有血缘我才要踢死它，死在我的驴蹄之下，好过被别人杀喽。”
姜小龙微微耸肩，不予评价。
睚眦更是不关心。
苏高大在煮方便面。
马面的胃口超大，二十多个鸡蛋勉强垫个底儿。
“鸡蛋好是好吃，就是蛋黄的胆固醇太高。”
接着，马面又吃了十包煮方便面，喝完方便面汤，吹了四瓶啤酒，再用两根黄瓜、一个苹果、一颗包心菜留缝，才算吃饱喝足。
这是它复苏以来第一次吃饱。
浑身舒坦，马面不拿自己当外驴，他躺在房车的地面睡觉。
不到十秒钟，睡着了。
又过了几分钟，咬牙放屁打呼噜。
“太能吃了，咱可养不起呀，我看小龙对马面这么好，他是想收马面当小弟吧。”苏高大小声地说姜小龙和马面的坏话。
睚眦弹了弹爪子尖，傲慢地表态，“没用的男人不配有小弟。”
姜小龙闻声投去目光，不解地问，“你俩说什么呢？”
苏高大立马看车顶。
睚眦指了指姜小龙，冷笑不语。
“莫名其妙。”
姜小龙躺下睡觉了。
幽灵房车自动驾驶，姜小龙一伙儿回各自的位置休息，车内变得安静，只有角落里的一百多个鬼魂，在用常人听不见的声音窃窃私语着。
时间缓缓流逝。
午夜时分，当房车从一片城区经过之后，一道黑影盯上了房车。
黑影尾随观察房车一段距离，似乎确认了什么，加快速度追了上来。
黑影很黑。
是个人影。
是一个男人。
他戴着一顶奇怪的黑帽子，帽子很长很高，大概呈圆锥形，从上到下写着‘天下太平’四个字。
字体歪歪扭扭，像蜘蛛爬的，估计不是知
识分子写的。
他的身材矮、胖、黑，估计不到一米三，皮肤黑得跟抹了锅底灰一样。
上身穿破了洞露肩膀头子的黑色短袖，下身穿破了洞宽松不合身露出半个屁股黑色牛仔裤，一只脚穿黑色旅游鞋，一只脚穿拖鞋。
邋里邋遢。
吃得还挺胖。
腰部的赘肉有两道游泳圈。
他骑着一辆女式的小自行车，猛追房车。
好不容易追平了房车，他冲着车里挥手招呼，“停车、停车，让我上去。”
房车角落里的众多鬼魂，发现了车外有一个黑黢黢的家伙招手拦车，不少鬼魂纷杂的回应。
“满员了，你坐下一辆吧。”
“小马扎小板凳都没地方放了。”
“都快挤怀孕了。”
“骑自行车不挺好吗，坐什么房车呀……”
有的鬼魂挥手，有的鬼魂伸手指去，都挺卖力执行马面交给他们的任务。
房车渐渐超过了在车外追车的男人。
那男人能看见鬼魂，也能隔听见鬼魂的声音。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