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欲言又止。
许小菊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们之间用不着这个。”
香草不服,“小菊,我们要不要跟小公子们说说?别给他买这么多好东西?”
他们在破庙里的话她们也都听见了,可是她们不服,为什么要给他买?看看这衣裳,五两银子呢?还有这饭菜,全是肉。
说全了什么叔侄之情,他们之间能有什么叔侄之情?她真是呸了,真是没想到,庞氏的第三子居然是这样蛇蝎心肠的人,像这样的人,就该让他饿死,冻死在这破庙里头。
许小菊虽然也不明白自家的小公子们为何会这样?可是,她相信他们不会乱来,更不会放过这个恶毒的人。
她瞧得真真儿的,这个许一民在说如何狠毒的杀他们的时候,他们只是伤心,只是心寒,可是当许一民提到夫人的时候,他们的神情立即变了,变得……让人看不透了。
许小菊也是震惊的,公子们小小年纪就让她看不透,若是再长大一些,岂不是更看不透了?
没多会儿,小老大他们把衣裳送了过来,而且还把吃的也一起送过来,说了几句全了叔侄之情的话,然后当真就走了。
宫民有暖衣穿,有饱饭菜,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一边还道,“就这点子东西还想要全了叔侄之情?你们还真是可笑,你们别走,你们别走,明儿个再来,明儿个再带些棉被来。”
可是几小只们却如同没有
听到一般,直直的回到城墙边,他们对着那些个跟宫民一样,目光凶狠的乞丐道,“你们在这里喝什么西北风啊,方才我可瞧见了,在那破庙里有一个人大口喝酒吃肉,还有那身上的衣裳也好看,足足值五两银子之多呢?”
几小只们最大的九岁,最小的五岁。
几个乞丐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居然还会有一日上他们的当,成为他们手底下的棋子。
乞丐已经饿了好几天了,更重要的是,他们能抢到的食物已经抢过了,若是再没吃的,他们只怕要被冻死饿死在这寒冬之中。
轰的一声,乞丐们便朝着破庙而去。
几小只们就算是不用看也能知道那里将要发生什么。
这一次,算是他们第一次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致人死地,可是他们都不后悔,因为他动了不该动的女人,那个女们便是他们的母亲。
许小菊和香草看着四个小小少年的身影,还有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她们一阵恍惚,或许,眼前的四个与在许家村时已经不一样了,而且与之前 跟他们在一处读书的许靖银,孙康孙宁也不一样了,怎么说呢?周身已然没有了庄户人家的土气,有的只是都城中小公子们的贵气还有……手段。
没错,宫民一定会死,而且会被那些个目露凶光的乞丐给杀死。
果然,没过两日,他们便听到巡城回来的阿东和阿南说了这事儿。
“呵,真是老天有眼
,那个人不用我们城哥出手,自己就死了。”
“就是,而且死得这样惨,当年真是大快人心。”
几小只们正好在书房里练字,正巧听到了他们的话,于是便顺嘴问一句,死了谁?怎么个惨法?阿南原本不想说的,毕竟这个人之前是绑他们的人,可是阿东却说,有什么不可说的?正好给孩子们上上课,告诉他们这世间有一句话叫恶有恶报。
“那个人是之前你们认得的,就是绑你们的宫府的奴才叫宫民的,我们方才巡城回来,便接到有人报案,说是破庙里死了一个人,我们去一看,啧啧啧,那叫一个惨啊,他身上的衣裳都被人扒光了扔了出来,经过一夜的冻,那个活生生的被冻死了。”
“可是这还没完,那些个乞丐居然……”
“好了阿东,说到这里就可以了,其余的不用再说。”阿南还是阻止,别到时候吓着了孩子。
阿东这才住了嘴,说了几句回去休息的话就离开了。
这话说到一半是最难受的,他们更想听听后头,那个宫民到底如何了?心下痒痒之下他们便去寻找自己的父亲,他也是城营军的一员,也跟东叔和南叔一样巡城,他一定知道。
可是刚到侧厅,但听见他们的父亲对着他们的母亲道。
“他的手脚被人砍了,火上正架着烧……”
小只们听到这里,不由得脸色一白,居然?
陆林宣却道,“你这是在替他可怜?许一成
,你的心就是太软了,不能因为你认得他而心烦意乱,你是个军人出身,现在又以城营军里头当差,若是有一日你识得的一位女子,她哭求在你面前,让你给她打开方便之门,而你接到的命令是谁也不得入城,你会不会打开城门。”
许一成想也没想的便道,“自然不会。”
可是开城门和这事儿有关系吗?
陆林宣笑道,“怎么没关系?本质上都是一样的,都是想要让你心烦意乱自乱阵脚,许一成,你在军营里呆傻了吧?生生死死你居然到现在还在徘徊?前一刻跟你有说有笑的兄弟,下一刻就死在你面前,这种事情你不会经历得少吧?现在,区区一个宫民,而且是之前要杀你儿子的宫民死了,被人砍了手脚了,你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