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金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可置信。
“靖银他娘,我方才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他家二弟妹什么时候这般的能挣钱了?而且还是挣这样大的钱?看个诊张口就要二十两?
这二十两,他一辈子都没见过呢?这得有多少啊?更重要的是,村长居然还答应了?村长,没毛病吧?
靖银娘也呆愣原地,“他爹,你没出现幻听,我也听见了,而且村长已经领着人去钱员外家了 。”靖银娘顿了顿,又道,“许一金,谁说她是弱质女流?谁说她挣不来钱的?看看这是什么?”
人家是不去挣,一挣就是二十两的,这是他们家能比的吗?
靖银娘恨铁不成钢,“你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弄自家的田地?你是想饿死我跟靖银吗?”
许一金哦哦,“好,我这就去,呃,等等,那这里怎么办?二弟妹家的田还要放水呢。”
庄户人家最重要的就是两个,一个是水,一个是肥,重水重肥才能养出好庄嫁来,而且许家村的地理位置有些特别,要上边儿的白家村的先放了水才能流到他们许家村来,所以,许家村的人往往都是一大早出来放水的,若是再晚些,只怕水都被放没了。
靖银娘跺了跺脚,“有我在呢,你怕甚?我即拿了她陆林宣的银子,自然会替她办好事。”
这也是许一金不休她的重要原因,嘴上厉害,可是心地却善良,许一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道了声,“辛苦你了。”
靖银娘狠白了他一眼,“去你的,谁让你安慰了?”
这也是靖银娘没有离开许一金的原因,纵然他胳膊肘往外拐,可到底是个心疼人的。
一两银子?
许四花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个陆林宣什么时候这样有钱了?居然一下子就能拿出一两银子来?还有,她什么时候学会跟人看诊了?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陆林宣吗?
燕草煽风点火,“许四花,我说得没错吧?她陆林宣是特地找借口与你们许家断亲的,她是怕她得的那些个钱被你们给分了,哼,陆林宣啊陆林宣,你可藏得够深的。”
那靖银娘手里白花花的一两银子可是真真的,还有村长说的二十两的诊费也是真的,燕草说不眼红是假的,她躺在床上好不容易养好一些,可是却见陆林宣这个恶毒的女人,村子里人人喊打的女人一日过得比一日要好,她如何能不嫉妒?
许四花蹭的一声站一起来,“我才不会如她的意呢,她是许家的媳妇,挣得的钱自然也得分我一份,想要独吞,门儿都没有。”
说罢,她转身走了回去。
昨儿个庞氏把她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说她不该如此糊涂的想要小老三的命,说若是陆林宣气着了,只怕要传信给军营里的许一成,那么许一成这每个月的军饷她们别想分到一文钱。
二哥许一成一年前去军营,她娘是支持的,因为军饷有二两之多,许一成又是个孝顺的,每个月的军饷都托人全给带回来了,当然,这银子到他们手里自然不会真的去养那三个小崽子和那个可恶的陆林宣,她们全给扣了下来用来吃喝。
二两银子一个月,她们的日子过得别提多快活了,别个在吃糠咽菜的时候,她们已经能吃上肉了,不过这都是在暗暗进行的,她娘说,万不能让别个瞧见了,否则便要说她们贪墨了儿子的钱财,到时候落得不好的风评。
当然,她也不傻,吃肉这样的事儿如何会往外说?若是让发了疯的陆林宣知晓了,还不知道怎么个闹腾呢?
可是现在,陆林宣居然出手就是一两银子?一挣就是二十两?她哪里会不气?像陆林宣这样的女人活该被饿死,活该被村子里的人指指点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挣大钱,受村长的器重,她一定要让这个女人打回原形。
所谓的红眼病,见不得人好的, 就是指许四花和燕草这样的吧。
燕草看着许四花怒气冲冲的身影,这才勾唇一笑,“闹吧闹吧,闹得越大越好,陆林宣,我看你怎么死?”
二傻一事燕草算是过不去了,哪怕是她的错,她也会叫陆林宣不好过。
“……坏人,坏女人,我打,我打坏女人。”
不知何时,二傻突然过来了,手里扬了一条沾了年粪的鞭子,恶狠狠的朝她打了过来。
燕草吓得花容失哎,跳起脚来“哎哟”一声“娘啊”,抱起头来落荒而逃,一边逃还一边大喊,“你个二傻子,这事儿都过去了,你怎的还来打我?……哎哟,疼死我了……”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燕草算计陆林宣,可二傻是对付燕草的最佳之人,因为二傻是个傻子, 他只认死理儿,可不管什么过不过去和疼不疼的。
不过,燕草这也是自找的,谁让她当初毒害二傻?二傻如此做也是在情理之中。
此时,陆林宣坐着牛车跟着村长一路来到了镇子里。
陆林宣一下牛车便给自己的合谷穴狠狠的扎上了一针, 娘的,从来没有晕过车的居然来这里晕了个车?而且还是个牛车?这若是传出去,只怕要被笑掉大牙吧?
她望了一边的牛车,暗暗咬牙,看完诊她宁可走回去也不坐这牛车了,晕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