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萧家后,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着,时时刻刻关注着老爷子的情况。
生怕老爷子出现了什么意外。
就连萧戟,也没有再去公司了,每天就留在家里,跟着凌桉一起,陪着老爷子每天泡泡茶。
“你也不用每天都跟着我,公司里难道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了吗?”
萧戟说:“我想多陪爷爷说说话,难道不好吗?我很久没有给自己放个假了,也想玩一玩。”
如果是前边那句话,老爷子或许还不会认可他,但如果是后边半句话,这让老爷子便瞬间释然了:“从前对你太严苛,有些事情,确实不该那么逼迫你,你想休息,那就休息几天吧。”
“那就谢谢爷爷了。”
凌桉依旧照常带着老爷子在自家后花园摘花,萧家的装潢最好的一点就是,不管是哪处的房产,都会自带一个花园,或大或小,什么品种的花都能看见个几回。
老爷子挺喜欢和她待在一起的,看她摘花,他也心情好。
只是在三天后的下午,落日的余晖洒在老爷子的轮椅上,昏黄色的光芒将这影子拉了老长,老人家前一秒还在和萧戟说话。
“阿戟是我带大的,最优秀的孩子,是我的骄傲,我一直都……”
但这句话还
没有说完,老人家的手便无力的垂落下去。
那双布满了褶皱的手掌,和他的生命一样,最后失去了生机。
“爷爷。”
萧戟低声喊了一句,但再也没有人应他了。
那个如师如友,如父如母的老人家,再也不会应了。
凌桉垂下眼,眼泪掉下后,她去抱住了萧戟,低声说:“阿戟。”
萧戟没有出声,只是盯着老人家垂下来的手,握了握,便站起身来,道:“我没事。”
一切都仿佛是早就有了心里准备的,但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到底还是有所动容。
凌桉没有看见他的脆弱,或许是他并没有展露出来,但她的的确确,在他的脸上,看见了极大的悲恸。
无声的悲恸。
葬礼很快就举行了。
萧老爷子在这圈子里,是位德高望重的人,受人敬重,大家知晓了他的死讯之后,纷纷表示了自己的悲痛之情,然后紧接着,前来萧家吊唁。
这一次不比上次婚礼那会儿的轰动少,来的人也很多。
凌桉在吊唁会现场看见了叶蔓。
只一眼,凌桉就觉得……叶蔓这一段时间,应该过的挺凄惨的。
叶蔓一直都是一个势利且贪财的女人,她自从跟了萧戟身边,就对自己的生活质量有着极
大的要求。
从前凌桉看见她,没有一次不是身上奢侈品加身的,昂贵的首饰和衣服,都是叶蔓的门面。
但这一次,叶蔓身上穿着的,也不过就是一些地摊货,甚至她那双腿原本是好了的,可现在都有些跛了,而更为明显的,还是她脸上的那道伤疤。
“我出车祸了,”叶蔓回答了凌桉的疑惑,面上是淡然的,“可能是有人蓄意为之,也有可能是意外,我并不知道,也没有能力和金钱,去查探什么真相。”
一场车祸,把她原本所拥有的一切,全部都夺走了。
如果只是简单的意外,她不信能够恰好意外成这样。
可是她毫无办法,她知道,她当初选择将真相告诉凌桉,就已经是在铤而走险,将自己也悬挂在了即将断裂的绳索上,现在绳子断裂,她掉下去,这是能够有所预料的。
“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阿戟还愿意把我放进来,参加这一次吊唁会?”
叶蔓回过头来,看向了凌桉。
原本以为,自己会在凌桉的脸上看见些许嫉恨和怒气,但是很遗憾,叶蔓什么都没有看见,相反,她却看见了凌桉眼底的意料之中。
凌桉轻声回答说:“你是爷爷当初资助过的福利院孩子,现在爷
爷去世了,你作为受过他恩惠的人,理所应该要来追悼。”
她道:“阿戟愿意把你放进来,应该也是看在了这一点。”
叶蔓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脸上的怨恨神色便出来了。
“是啊,都是因为这一点,”叶蔓嗤笑着,“其实,如果没有你,现在站在阿戟身边的人应该就是我。”
“只是很可惜,没有这个如果。”凌桉说。
叶蔓的视线看向了凌桉的腹部,低声说:“我听说你怀孕了?怎么上次被傅潇潇害得那么惨,还能怀上啊?”
一时间,凌桉察觉到了些许危险。
只是,这个察觉到底还是晚了,叶蔓已经伸出手,然后狠狠的推了凌桉!
身后就是台阶,如果……
“嫂子小心点。”
姜时出现在凌桉的身后,恰好扶住了她,凌桉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的护着自己的肚子。
按照道理来说,这里是老爷子的追悼会,众目睽睽之下,谁都不会想到,叶蔓能够当众动手,更何况,这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在。
姜时关心的询问了一句:“嫂子,你没事吧?要不要喊医生过来给你看看?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凌桉是受到了不小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