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戟弯下腰,伸手,精准无比的握住她的脚踝,小小的,一只手同时抓两个都行,他说:“霸王条款。”
“就霸王了,怎么了。”凌桉也没蹬他,抓着被子悄悄打量他。
“谁惯的?”
“你惯的。”凌桉接话很快。
一时间,萧戟竟然无话可说。
她有一半脸庞隐匿在暗处,被灯光照耀的侧脸就更白了,像是要发光,湿漉漉的眸子澄澈好看,带着些可怜的意味。
她一直都很好看。
不管什么时候。
萧戟叹息一声,坐在床侧,低声说:“起来,头发还没干。”
“你帮我吹吗?”
“嗯。”
凌桉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乖巧的坐在他身边,等着萧戟给她吹头发。
风声呼呼,凌桉仰着头去看,正好看见他有些温和的脸庞,弧度很好,没了平时的严肃气息,显得平易近人了些。
“你说的有办法,是指的什么办法?”凌桉道。
“什么?”萧戟没听清楚,关了吹风机。
“没什么。”
萧戟一顿,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最后猜测出来她的想法,就说:“不用担心。”
“你是不是打算给一份报告给爷爷看?”
萧戟觉得凌桉看起来软乎乎,但其实脑子很好使,有些事情她
是心里清楚的很,但她只是没说出来。
现在她说了,无非就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拖着。”萧戟说。
凌桉觉得这不是长久之计:“迟早有一天会穿帮的,你为了这种事欺骗爷爷,他知道后肯定对你很失望。”
萧戟怎么可能没想过这件事,只是他在想到了后果之后,还是选择了保全她。
“大不了,坦白说我们领过证了。”
萧戟说:“爷爷的身体报告我看过了,加上现在他对你并不排斥,这件事说起来会让人容易接受。”
凌桉垂下眼,道:“再等等吧。”
之前答应的好好的,她承诺了萧爷爷会有孩子的,结果现在偷梁换柱,直接和萧戟有了证,这说得好听是先斩后奏,不好听的到时候要成骗婚了。
凌桉有些慌张。
这件事愁得人睡不着觉,她躺在被窝里的时候双手搂着萧戟不撒开,低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萧戟摸了摸她的脸:“没事,傻瓜。”
“你上次送给我的子公司,我想拿去和卡斯一起合股,到时候也做翻译这一块,你觉得怎么样?”
萧戟并没有什么意见:“既然是送给你的,就随便你怎么处置
。”
“我就和你说一声,”凌桉悄声说,“到时候你不知道我拿去做什么了,心里觉得我败家。”
“随便败,败到下辈子我都破不了产,随你。”
凌桉被他这财大气粗的模样给惹笑了,低声说:“看样子我对自己的丈夫所拥有的全部财产还不清楚,得找个时间好好了解一下。”
“怎么了解?我们已经‘深切’了解过了,是你不关心我。”萧戟倒打一耙。
“别闹。”
凌桉赶紧制止,免得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继续说:“知道你对我好,你也好。”
她说:“你是除了我爸妈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了。”
一提起她父母,萧戟心里的疙瘩就会冒出来,一种不踏实感迎面而来,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下意识的就说:“你也可以当作是一种补偿。”
“嗯?为什么是补偿?”
萧戟回过神来,低声说:“不是老人常说,上天给你关了一扇门,会给你开一扇窗么?人不会有绝境的,只有自己的心境才能决定一切。”
他道:“就是觉得你走了这么远,剩下的路,我陪着你走,背着你走也行。”
凌桉又垂下眼。
眼眶发红。
人掉眼泪的绝大时候,从来都不是因为疼痛,而是
因为委屈。
她说:“但是我不想理解成为是补偿,我们是互相喜欢。”
“都好。”
萧戟应着,便翻身而起,双手撑在了凌桉的身侧两边的位置,在她的正上方。
“做,做什么?”凌桉吓了一跳。
萧戟说:“熟能生巧,我觉得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凌桉想到了之前医生说的话,可是又想到了萧爷爷的期许,她咬唇不过几秒,便配合无比,软声说:“小点声。”
“嗯。”
毕竟是在萧家老宅,虽然隔音效果挺好,但总归有一种当着家长在家的状态下,做很羞的事。
凌桉脸皮薄,全程都紧张无比。
萧戟一直都在她耳边轻言两个字,无非就是“放松”。
到了第二天。
萧戟率先下楼,他到台阶的时候,看见周伯站在客厅中间的位置。
“起来了?”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龙井茶,缓缓吹了吹之后,轻抿了一口,“昨天休息的很晚?怎么现在才起。”
萧戟反应平淡,和往日差不多,道:“处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