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本能的。
蔡茗茗在扑在地上之前,下意识的挡住脸。
但手肘无法避免,被这些碎片扎了,血迹顺着流淌下来。
“茗茗,茗茗,”韩硕登时上前扶起她,稳住她的肩膀,“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怕,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他搂着蔡茗茗的手,其实也是用了蛮力的。
就是怕蔡茗茗情绪激动,到时候挣扎反抗,又要出什么意外。
“别怕,茗茗。”他试图稳住蔡茗茗正发抖的身体。
蔡茗茗被他拽着往前走了几步,她骤然甩开了韩硕:“韩硕,你太可怕了。”
“我可怕?”韩硕盯着她,“我这是为了你好!”
他继续:“我只是希望你远离林初白那个男人有什么错!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了!”
蔡茗茗后退了一步,冷声说:“你凭什么觉得你比林初白好?”
“你什么意思?”韩硕心中怒气丛生,“我守了你这么多年,你每一次身陷困境的时候,难道不是我帮衬着你?!”
他一步步朝着蔡茗茗逼近:“我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你全部都忘记了吗?还是说,不管我做什么,在你的心里,都比不上林初白勾勾手指?”
蔡茗茗抬起眼,脸上没什么表情:“至少,不管在什么时候,林初白都会下意识护着我不让我受伤。”
“你什么意思?”韩硕重复。
“我什么意思你不会听不懂,”蔡茗茗说,“我和他争吵过无数次,每一次都会
动手,会砸东西,他就算再生气,也没有对我哪怕动过一次,听懂了吗?”
蔡茗茗低声说:“他除却喜欢玩,喜欢新鲜感,但在对好我的事情上,我从来都没有否认过,你听懂了吗!”
“那你怎么不去嫁给他啊!”韩硕显然来了气。
他一把拽住蔡茗茗的胳膊,怒声开口:“哦对,我差点忘记了,你前天明确告诉我,你是为了贝贝,为了你爸,才会选择答应嫁给我,你一直都没想嫁给我。”
蔡茗茗想甩开他。
但被韩硕紧紧攒住了手,他低声:“送你去医院。”
“我不用你。”蔡茗茗冷了声音。
她本来就性格偏强势,从未被人这么对待过,韩硕是第一个。
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蔡茗茗还能和颜悦色面对他就奇了怪了。
所以现在,蔡茗茗只会看韩硕越来越心烦,越来越讨厌。
她高声:“我说了不用你!”
韩硕一意孤行,硬要拉着蔡茗茗朝着前边走。
蔡茗茗冷声说:“正好婚礼还没有举行,我们领证也才过去几天,外边的人还不知道这件事,找个时间,离了吧。”
“你什么意思?”这已经是韩硕第三次询问出这样的话。
蔡茗茗一字一句,重复:“我说,我要离婚。”
“蔡茗茗,婚姻能是儿戏?你耍我玩儿?”
韩硕的面容一下子变得极为恐怖,浑身上下的气息都变得极为低沉:“你别胡闹了,离不了。”
“我跟你领证三天,见两回血,我跟林
初白在一起三年,一次都没伤过,”蔡茗茗眯起眼,“我说离,就能离。”
韩硕不得不松开她的手。
他看向蔡茗茗的胳膊,上边还扎了细碎的玻璃,血还在滴落,瞧着有些严重。
“茗茗,”他的声音轻缓了很多,“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都作数,你和我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困扰,我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不希望你去找林初白。”
他继续:“只要你断了对林初白的念想,我保证不会再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
蔡茗茗冷笑一声:“我说我没找过林初白,你自己不相信。”
她性格就是这样,直来直去,认准了的事情,总是要做成的:“我要请律师,你以后不再是我的经纪人,我家里的钥匙你给我留下,你最好也去请一个律师,明天好谈判。”
“茗茗,你一定要这样吗?”
“不是我一定要这样,是你逼我的。”
韩硕低声说:“今天的事情,只是意外。”
蔡茗茗冷下眼,看向他:“那上次呢?上次也是意外?你不相信我,就像现在我不相信你一样,我不知道下一次是不是也是意外。”
她扔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
最后,还是蔡茗茗一个人去了医院。
她不希望韩硕陪着她,这样的感觉就好像被一条巨蟒缠绕住,无法呼吸,越缠越紧,连一点自由的空间都没有。
等她处理好伤口之后,去了附近的酒店住着。
蔡茗茗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明明是自己的房子,但现
在她连家都不想回。
她想打开手机联系人来陪她说说话,但现在她结婚的身份不好再找从前那些玩伴,她下意识的想到了凌桉,但凌桉马上就要出国了,现在正和萧戟如胶似膝,不好分别的时候,她总也不好去打扰人家。
于是,蔡茗茗坐在落地窗前,盯着底下的车水马龙。
夜晚,月色如潮,顺着照耀下来,浸透她的双足,显得周遭异常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