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后来,凌桉出狱回家,发现邹雅萍也没有兑现诺言好好照顾萌萌。
凌桉偏过头,靠在座位上休憩。
“怎么不继续说了?”萧戟轻声开口,音线沙哑。
“没什么好说的,翻来覆去,其实也就这么点事,”凌桉没回头,而是闭上了眼睛,“算不上什么,已经过去了。”
这怎么能过去呢?
委屈受了就是受了,就算有再多的安慰和补偿,也无法弥补那一刻的难过和伤心。
“宝宝,到时我们……”萧戟继续开口。
“不说了,我想睡觉了。”
萧戟只好停下话头,他艰涩说:“行,到家了我再喊你。”
“嗯。”
“把旁边的毯子盖上,别着凉。”萧戟轻声。
凌桉想说车上有暖气,但她可能真的太累了,累得她眼皮子打架,身心俱疲,所以没回答,而是默默伸出手,盖了毯子,照做。
这期间,萧戟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来回扫了好几圈。
凌桉真的累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场梦境并不快乐,但是很真实。
梦里,她依旧瘦瘦小小,但长相清秀好看,是十三岁的模样,个子也矮,显得小巧可爱。
啪!
一巴掌狠狠打在她的小脸上,冲力太强,小小的凌桉没
站稳,直接摔倒在地上,她眼底满是惊愕:“小姨?”
邹雅萍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赔钱货,丝毫不掩饰对她的嫌弃:“你是不是有病?小孩子懂什么?大人决定的事情你照做就行了!你一个小孩拿这么多钱干什么啊!”
凌桉半边脸都肿高,通红一片,甚至能看见些血管,带着丝丝淤血,她疼得眼泪吧嗒吧嗒掉,可是却咬牙说:“我要办丧礼的。”
然后,一巴掌打在了相同的位置上。
凌桉根本承受不住这重量,后槽牙松动,她掉了颗牙,有血从嘴里淌出来,她明明疼得浑身都打颤,可她依旧反复一句:“我要办丧礼的。”
耳畔都是嗡鸣声。
吵吵闹闹的,凌桉听见周边的人在说什么。
都是回音。
只瞧见有人将想上来踹她的邹雅萍给拉住了,那些人嘴里说着什么“你跟一个小孩计较什么,她刚刚出院,脑袋还不知道有没有大问题,你别把人打出好歹来”。
“你哄着她给不就好了?小孩子哄两句就答应了。”
“她还病着呢,你打小孩,这人爸妈还在棺材里看着,多不好啊。”
周遭的人很多,都是家里的亲戚,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上来扶起凌桉,而是用
悲哀又怜悯的目光,盯着她看。
“真可怜,十三岁就成了孤儿,这以后可怎么办呢。”
“她还有个五岁的傻子妹妹,可惜是个智力不正常的,不然五岁送去让人领养也好啊,这下估计没人敢要了。”
“车祸来得突然啊,要不是凌桉命大,碰到个给她输血的,不然她也要跟着一起死了,现在就是三口棺材,哪还能……”
画面忽然一转。
李芙蕖偷偷摸摸溜进了凌桉的卧室里,毫不客气的将里面的钱都拿走了,凌桉回来撞见她,还没开口,李芙蕖就先入为主,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开口说:“拿你点钱怎么了?你不是我表姐吗?姐姐就应该让着妹妹吧?我比你小,你总不能欺负我吧?”
“你还给我,这是我拿来交学费的。”
李芙蕖直接将这小纸包放进了口袋里,理直气壮:“表姐你肯定还有其他的钱啊,你计较什么啊?小气鬼!你没看见最近新上市的手机吗?要一万多呢,我没钱买,我肯定要找你啊,再说了,你学费不是下个月才交吗?”
两人起了争执,但凌桉说话没有攻击力,也威慑不住任何人,李芙蕖觉得凌桉碍眼,就伸出手狠狠推了凌桉一把。
凌桉没防备
,更没想到李芙蕖会动手,身子没稳住,额头磕到了桌案上,破了皮,很快淤青一片。
“你有本事跟我妈告状啊!”李芙蕖拿了钱就跑,“你一点也不懂事,都不知道照顾妹妹,白长这么大了,真讨厌,你个自私鬼!”
凌桉捂着磕破的头,坐在地上抽气,缓和好久,才起身去找医药箱。
她确实去找邹雅萍说这事了,可邹雅萍不管,还骂了她一顿,消息传到李芙蕖那,李芙蕖翘课跑去凌桉的学校,在广播室里,拿着喇叭念了一篇小作文,洋洋洒洒,都是斥责谩骂凌桉的,说凌桉不孝顺,自私又小气,人品败坏,不尊重长辈之类的。
那会儿正好是中午,学校广播时间,李芙蕖这么一闹,全校都知道了。
凌桉好长一段时间,都生活在同学们的歧视和敌对当中,被孤立,被泼冷水,被锁在厕所里,被人在课桌里放蟑螂,被人故意撕坏作业本,还被人差点扯掉校裙。
不得已,凌桉只好转了一次学,在新的学校里,认识了卿科。
李芙蕖特意找来,肆意嘲笑凌桉:“笑死我了,转学了吧?现在好了,又多了一笔学费,你说说你,之前直接拿给我多好啊!真是一点都不聪明!
一看就知道你不会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