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底是出去了。
萧戟站在盥洗池边,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冷峻极了,面无表情,浑身都萦绕着冷冰冰的气息,但又不失优雅和矜贵。
修长的手放在水流之下冲洗着。
他动作缓慢,不疾不徐,将指尖清洗干净。
温子墨看见他的动作,怒火未平:“你嫌弃她,那你还碰她?”
萧戟凉凉地,扫他一眼。
什么都没说。
水流声继续。
温子墨觉得有气发不出,十分憋屈,随和的模样消失不见,变得有些像上入社会的毛头小子,急切道:“萧戟,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
萧戟洗完了手,慢条斯理,从口袋里拿出这银色戒指,缓缓戴在中指上。
“不干什么?”温子墨瞪大眼,上前一步,想要动手,“不干什么你刚才对她那样?你做给谁看?”
萧戟扫他一眼,语气警告:“不过是个女人。”
“她好玩,”萧戟冷声开口,不带丝毫感情,“来这的人,不都是来玩的?等会儿他们也要喊,我喊我的,关你什么事?”
温子墨没忍住,直接一拳头朝着萧戟砸了过去!
砰咚!
反转不过一瞬间,萧戟避开后,第一时间给予反击,将温子墨直接摁在门上,清冷的眉
眼扫过他的脸,道:“当医生的手,不适合打架。”
萧戟凉凉开口:“温子墨,你生气什么?”
温子墨几下挣扎出来,怒火上头:“你说我生什么气?她就是一个女人,你做什么强迫……”
“她是凌桉。”
萧戟又扫他一眼。
这一次,他的眼神凉入骨髓,可怕极了。
像是提醒,又像是警告。
凌桉。
她是凌桉。
温子墨后知后觉,刚才升腾起来的怒火顿时被浇灭了一大半,他道:“我知道当初大哥的事情她有责任,但造成这些的主要原因,并不是……”
“所以呢?”萧戟没什么表情,“她活该。”
“你……”温子墨说,“她已经坐了牢了。”
萧戟冷淡道:“关我什么事。”
温子墨只觉头疼。
两人相识多年,对于彼此的秉性当然一清二楚,萧戟是个薄情的人,他对什么事情,其实早已精打细算,权衡利弊。
在萧戟这儿,估摸着凌桉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具,还是带着点仇的玩具,和她对比起来,温子墨这个兄弟以及整个温家,到底是重要了些。
今天他也就想给温子墨一个警醒,再给个教训,教训温子墨试图瞒着他,动他的玩具。
至于凌桉,其实根本
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温子墨明白了萧戟的意思,登时心都凉了半截,他道:“你什么时候和凌桉……”
萧戟也不瞒着他:“她出狱的那一刻。”
他说的很清楚。
字字句句,让温子墨霎时白了脸。
实际上,温子墨并不清楚萧戟和凌桉之间有牵扯,他好几次和萧戟套话,萧戟都是表明不会放过凌桉。
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温子墨一直以为,凌桉生活困苦,被四处针对,是萧戟的意思,这大概就是萧戟说的“不放过”。
可没想到,竟然是那样的纠缠。
“后天星期一,还要去见大哥,”萧戟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被大哥带大的,应该比我还要亲厚些,总该知道分寸。”
这句话是真的。
当年萧家两兄弟,萧祁患有心脏病,常年在国外治病,温家世代为医,许多东西都是在国外进行的,温子墨父母忙,时常看不见人,温子墨就跟着萧祁一起生活好多年,的确比萧戟要更亲厚些。
反观萧戟,他一直都在萧家养着,温子墨是两头都跑,也会回国来看望萧戟,所以两边,他都是亲的。
温子墨刚才被浇灭了一半的怒火,这下彻底消散不见。
他翕动了唇,欲言
又止。
最后,温子墨实话实话,道:“萧戟,你注意看看,凌桉……真的不是当初你调查出来的那个模样。”
“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温子墨已经确定了,估计萧戟这边比自己还要先遇上凌桉,只不过他不知情,还以为是萧戟和傅潇潇都记恨凌桉,所以凌桉才会有这么多麻烦。
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算得上是撬了萧戟的墙根。
可,萧戟说他就是玩一玩。
温子墨有些呼吸不稳,道:“萧戟,我劝你做事留个后路,你万一喜欢她了,到时候……”
“她那样的女人,还用追?”萧戟嗤笑。
男人凉凉的开口,阴阳怪气的意味明显,让温子墨想到当初在车上时,他对萧戟说要追求凌桉的话。
温子墨深呼吸一口气:“萧戟。”
萧戟不知道怎么的,不高兴了,说:“滚。”
估摸是因为温子墨不顾当年大哥意外死亡的仇恨,还选择喜欢上凌桉这一点,让萧戟看见他就来气。
温子墨也不和他说其他的,猜出来他的意思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