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惨叫声消失。
向意晚从宋承安的怀里离开,理了理被海风吹乱的长发,再次走向内舱门口。
首先出来的人是贺维之。
他的嘴角叼着香烟,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算那小子命大,腿被打断了,人没死。”
向意晚暗暗松了一口气,刚要进去看看,却被贺维之拦了下来。
“里头乌烟瘴气,你还是别去了。回头我带向子健找船医瞧瞧,明早上岸了再送去医院。”贺维之清楚向家的那些破事儿,干脆把这事儿揽了下来。
今天不盘问出原因,他绝不善罢甘休。
“今晚不能离开吗?”向意晚拧了拧眉毛。
“你问问光头。”贺维之双手抄袋,转身望向一旁的光头男。
光头男点头,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今天送客的时间已经过了,洪爷给各位安排了休息的房间,明早七点会送你们回去。”
“能再安排一下吗?”
“不行,这是洪爷定的规矩。”
事已至此,向意晚只能将就在这里过一个晚上。她倒没所谓,就怕宋承安不方便。
“没事,我可以。”宋承安一眼看穿向意晚的小心思。
“好,麻烦你们安排一下医生。”向意晚请求。
“把人抬到我的房间,今晚我跟那小子睡一屋。”贺维之瞥了光头男一眼,吩咐说。
光头男对贺维之尚存几分忌惮,悻悻然说道:“行。”
“放心,那小子醒来以后,我会替你问清楚来南城
的目的。”贺维之凑到向意晚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下一秒,宋承安一把扯住向意晚的胳膊往怀里搂,警告说:“好好说话。”
这次贺维之没有怼人,冷笑一声以后离开。
没多久,向子健被俩保镖抬了出来。他的脸上多了几处淤青,脸色苍白如纸,裤腿沾满了血迹。
“利索点。”光头男骂骂咧咧。
夜色中,向子健如同一具扯线木偶。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跟向意晚说些什么,没来得及说出口已经被带走了。
向意晚逆风而立,目送渐行渐远的身影,心情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们先回房间。”宋承安提议
向意晚木讷地点了点头:“好!”
韦洪为两人准备的,是全邮轮最豪华的顶级客房。内部装修金碧辉煌,设施齐全,宛如置身古世纪的欧洲。
“这是洪爷特意给您们准备的红酒。”服务生小心翼翼放下酒瓶,鞠了一躬然后离开房间。
门被关上,房间再次恢复安静。
宋承安走近向意晚,臂弯猛地一揽,低头埋进她的发丝。
“没事了,好好洗个澡然后睡一觉,明天醒来以后就回去。”他若有似无地亲吻她的发梢,双臂特别有力量,声音也极为低沉。
不知为何,自从上了这艘邮轮以后,向意晚的心情变得无比的压抑和沉重。就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上,透不过气来。
然而这个拥抱,瞬间驱散她心底的不安。
“我想一个人静
静,你先洗吧。”
宋承安怜轻轻嘶磨向意晚的额发,轻声应说:“好。”
偌大的房间,只开了一盏昏暗的落地灯。光影斑驳,向意晚双目紧闭靠在沙发背上,耳边是若有似无的海浪声。
不知过了多久,床头柜上的座机响起。
向意晚一个激灵拿起话筒,那头传来贺维之磁性的嗓音。
“还没睡吗?”
“嗯,在等你的电话。”
“医生已经检查过,右腿骨折,其余都是皮外伤问题不大。回去以后养一养,这小子就能生龙活虎的。”贺维之嗤之以鼻。
向意晚担心的不仅是向子健的伤,还有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问出他为什么会有船票吗?”
“问了,他说在乡下的网吧认识了一个跟自己容貌相似的人。对方提出互换身份玩两个月,这就对得上了。”贺维之解释说。
向意晚疑惑:“叶茹也清楚这件事?”
“那个女人是宠子狂魔,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过脑子。事发以后那个替身失踪了,暂时还没有消息,核实过身份证是假的。”贺维之坦白道。
向意晚陷入沉默。
虽然暂时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这一切与她有关系。可她的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总觉得这一切只是开始。
尤其是互换身份的借口,也太牵强了吧?正常人哪会干出这种事?
而且这艘邮轮的门票,可不是普通人能轻易拿到手的。
要不是宋承安帮忙,估计向子健人早就没
有了
“晚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贺维之的声音把向意晚拉回现实。
向意晚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说道:“我没事,你也早点休息吧,明早我会带子健回去。”
“行,别太担心,天塌下来有我替你扛着。”贺维之不以为然地说。
挂了线,向意晚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门是虚掩的,靠近窗口的位置摆放了一个双人按摩浴缸。
宋承安正在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