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
上一次分手的时候,向意晚把全部家当搬到了阁楼。除了日常换洗的衣服,余下的全是这些年一点点积累起来的书籍。
整整放满了一面墙的书柜。
其他人只看到向意晚从职场菜鸟混到年薪七位数的项目部经理,却没有人知道她在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
每一本书,每一次挑灯夜读,以及每一个疯狂加班的晚上,都是她走到这个位置的底气。
“维之哥哥恐怕会在南城待一段时间,让他睡这里好了。”向意晚搬了一张椅子,攀到最高的柜子上翻被褥。
她够不着,踮了踮脚,重心不稳就要摔倒。
宋承安眼明手快托住向意晚的腰,单手把被褥扯了出来
“我让周毅明天找个搬家公司,把你的私人物品全部送回御江南。至于贺维之,他喜欢住多久就住多久。”宋承安把被褥往沙发上一丢,顺势把向意晚拥入怀中。
大冷天,阁楼里没有开暖气,他的胸口却像被火烫过般灼热。
“我的书在这里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去御江南?”向意晚柳眉轻蹙。如樱桃般的薄唇微翘着,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宋承安倾身而下,扣住向意晚的手腕高举过头。俊朗的脸庞逆着头顶的灯光,看不清表情。
可是从语气可以听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十分不悦。
“你们以前还睡在同一张床上,哼?”
这一声“哼”拖长了尾音,满含责备和不悦。宋承安跟上来恐
怕不是为了帮忙收拾,而是兴师问罪。
向意晚忍俊不禁:“那会儿我们才多大?好像是四岁还是五岁,贺维之也还是个小屁孩,啥也不懂。”
“啥也不懂能惦记你这么多年?你不觉得他居心叵测吗?”宋承安质问道。
说了那么多,原来是某人吃醋了。
“什么惦记不惦记的,我一直把贺维之当哥哥看待。要是我们有点什么,早就在一起了。”向意晚耐着性子解释。
宋承安薄唇紧抿,也不说话,所有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这样子的他,像极了闹别扭的小孩子,偏执却又有点小可爱。
“没想到宋大少爷也会吃其他男人的醋。”
向意晚软若无骨的双臂轻轻缠住宋承安的腰,声音软了下来:“维之哥哥虽然嘴巴不饶人,对我却很好。我小时候有一次暑假回外婆家,高烧不退,是他背着我去县城看医生。要不然,我人早就没了。”
那时候,贺维之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而已。兜里揣着从干爹那里要来的三百块,背着向意晚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医院。
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
同样也是那一年,向意晚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变故。
父母失踪,外婆辞掉县城的工作回乡下陪她。舅舅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多年后再回来,已经变成一捧骨灰。
对于那段记忆,向意晚却很模糊。甚至连父母是怎样失踪的,也已经记不起来。
向兰
也对这件事缄口不提。
所以向意晚才把这家店重新盘了回来,想要用自己的方式等待奇迹的出现。
“你的意思是我心眼小,容不下一个以哥哥身份跳出来刷存在感的男人?”宋承安弯了弯唇角。
这是什么逻辑?
向意晚暗笑,捧住宋承安的脸颊狠狠亲了一口说道:“我已经拥有了这么英俊帅气多金的男朋友,瞧不上其他男人。”
这还差不多……
“你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搬回御江南,我才信你说的这些话。”宋承安正色道。
“能不搬吗?它们在这里挺好的。”向意晚无奈问到。
“不行!”
宋承安斩钉截铁地说。
秦朗说过,想要无后顾之忧必须先断了女人的后路。她没有后路可走,才会死心塌地跟着你。
思索片刻,向意晚试探性问到:“坦白说,你是不是信不过我?为什么每一次维之哥哥出现,你总会不高兴?”
她已经很注意保持社交距离,可是每次当他看到贺维之以后,总会莫名其妙地生气。
“我信不过的人,是贺维之。”宋承安大方承认。
贺维之跟林诚不一样,身家和地位摆在那里。每次出现对于他来说,都是挑衅和威胁。
“下次再跟维之哥哥见面,我先向宋总你汇报行程行了吗?”向意晚捏了捏宋承安的下巴,小声哄说。
“以后不许再喊他哥哥,太亲密,容易让人误会。”宋承安板着脸。
这不是双标吗?
周婉仪喊“
安哥哥”喊得可欢快呢,换了向意晚怎么就容易让人误会了呢?
宋承安以前可没这么小心眼。
“我也会提醒婉仪,从今以后不要喊我哥哥。”宋承安接着补充了一句。
这还差不多。
“那我可以喊你哥哥吗?”向意晚的一双杏眼弯成了月牙,恶作剧似的学着周婉仪的口吻喊了一句:“安哥哥……你最讨厌了,老欺负我。”
“调皮!”宋承安低头堵住向意安的薄唇,辗转一番,才微喘了一口气说